狱卒不敢隐瞒,招认道:“小人原本是个走街串巷的训鼠人,就靠着训练老鼠玩些杂耍养家糊口。因缘际会识得一位贵人,与皇后娘娘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才谋得这份狱卒的差事。
所以,一听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丝毫都没有怀疑。听他吩咐夜间便趁巡逻之时,驱赶老鼠将手骨运到麒王妃床下藏妥,晨起方才将半只剥皮狸猫携带进去,偷偷地丢进牢房之中。”
这幕后之人竟然还如此清楚天牢狱卒的底细,并且加以利用,这令大家也感到意外。果真,只要有心,定能无孔不入。
皇帝没有空暇继续纠结这件微末小事,直接将这个差事交代给了大理寺,让他们根据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好歹,冷清欢身上的嫌疑是洗清了,勉强算是真相大白,也是因祸得福。
皇帝瞅着她与惠妃蓬头垢面的样子,没个好气。
“你们两人现在可知错了?”
不知道,可是必须要认。
冷清欢一提裙摆就在皇帝面前跪下了:“清欢知罪,所以恳请皇上能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想怎么将功赎罪?”
“清欢自请能跟随我夫君一起,远赴巴蜀,剿灭圣女教。”
“荒唐!”皇帝不假思索地训斥:“你现在有孕在身,即将临盆,怎么能长途颠簸?”
冷清欢抬起脸来,勇敢地望着皇帝:“此事因我而起,我曾经暗中调查过这圣女教,知道她们的底细。她们善于使用各种阴邪的害人巫术,压根就防不胜防。
就好比前些时日我在山庄遭遇灵婆的攻击,毒蛇,飞禽,不择手段,实在难以招架。这应当也只是其中一样微末的雕虫小技,更何况是整个圣女教?
再加上蜀地地形复杂,难于上青天,又多毒虫出没,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慕容麒全都处于下风。再说他急于返京,肯定心浮气躁,贪功好进,更容易中人埋伏。所以,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孤身赴险,恳请父皇能同意,让我陪他一起。”
冷清欢这样一说,皇帝也觉得,让慕容麒前去剿灭圣女教,好像有点冒失。虽说慕容麒英勇善战,但是让他对付一群女人,可就未必能招架得住啊。就好比他麒王府,三个女人都能令他丢盔弃甲。
可是,他是皇帝,怎么可能有错?
“即便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我带着银子去啊,江湖事江湖了,对付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琢磨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多找几位能人异士保驾护航,就算是剿灭不了圣女教,逼着她们为了自保交出这个那扎一诺总成吧?”
“哼,自作聪明!”皇帝轻哼:“你能想到的,麒儿难道就想不到吗?”
“麒王爷一身浩然正气,又是堂堂战神。若是被人知道,为了对付一个女娃子,竟然还要求助别人,他这王爷的威名也就扫地了。所以呢,这骂名还是我来承担,自请前往助他一臂之力。”
一通胡搅蛮缠,反正目的就是一个,这宫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绝对不行,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朕的金孙子!”皇帝斩钉截铁,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冷清欢一见,这一招不成,立即眼圈一红,差点就哭出声来了。
“巴蜀山水迢迢,行军又慢。他这一来一回,快则两月,慢的话,没准儿半年都过去了,回来我孩子都会叫爹爹了。我这提心吊胆的,怎么能安心养胎?”
一边说,一边眼梢就往惠嫔跟前瞟。
惠嫔这里也哭上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这心里也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说来说去,此事还是本宫不好,都是我惹的祸,还是让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