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这才开口:“咱就这么说吧,自从我嫁给你儿子,除了大婚那日,我一时糊涂,令你丢了点脸面,这几个月里,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住你儿子的事情?”
惠妃咂摸咂摸嘴,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媳妇妖术了得,人人夸赞,的确挺给自己儿子长脸。
“可你小心眼。”
冷清欢眨眨眼睛,觉得有必要给自家婆婆普及一堂生理卫生课程。
“首先,必须要说的一点,锦虞是你家儿子看不上,即便他没有娶我冷清欢,一样是不会娶锦虞;
第二,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一点,近亲是不能结婚的。姑舅不还家的老话你应当听说过吧?这可不是我编造的,医书上也有同姓不婚的记载。慕容麒跟锦虞那是三代以内血亲,有血缘关系,两人成亲,将来会有很大几率生畸形儿或者智力低下的孩子。”
“你胡说八道!”惠妃怒气冲冲:“亲上加亲的多了去了。你是不是就见天在麒儿枕头边上这样叨咕?”
冥顽不灵,说了也白说。
冷清欢纳闷地问:“你为什么就认准了锦虞当你的儿媳妇呢?她究竟能帮你儿子排兵布阵啊,还是建功立业?我纵然再不济,关键时候,还能救你家儿子一命吧?”
惠妃梗了梗脖子:“锦虞温柔体贴,会照顾人!”
“麒王府不缺丫鬟婆子,温柔体贴会照顾人的多了去了。更何况,她现在眼睛瞎了,慕容麒不照顾她都是好的。”
惠妃搜肠刮肚想半天:“锦虞对麒儿好,对他是真心的。”
“嘁,”冷清欢嗤之以鼻:“我一辈子都交到你儿子手里了,还跟我比真心。她若真的对慕容麒好,把你当长辈,这时候就应当挺身而出,将灵婆的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可实际上,陪你吃苦受罪的是我,人家在父皇面前将罪过推得一干二净,待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可曾着急?”
惠妃容不得冷清欢编排锦虞的不是:“灵婆是无辜的,被你下了虫蛊,才会刺杀皇上,这与锦虞有什么关系?你才是害人精!”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第一次谈判失败。冷清欢宣布投降,不想继续争辩下去,否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忍不住给惠妃来上一脚。
两人僵持了两日,惠妃不拒绝冷清欢给她治病,不拒绝冷清欢给她的点心与水,但是拒绝与冷清欢和谈。
两日之后,弹尽粮绝。冷清欢的藏货都吃干净了,两人瞅着那两个带着一圈黑泥的碗,还有里面干巴巴的高粱窝头,使劲吞咽了一口口水。胃里有点泛酸。
“这日子我实在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惠妃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这哪是人吃的饭啊?”
冷清欢撇嘴:“连点荤腥也没有,的确吞咽不下。要不,我给你捉两只老鼠烤烤吃?”
惠妃瞪她:“你不是妖精吗?你不是本事大吗?感情就只会吃老鼠啊?你好赖变成个虫儿飞出去,到御膳房里偷点糯米鸭,桂花鸡的来解馋。”
冷清欢没搭理她,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体力。
牢头过来分饭,瞅一眼她们碗里原封未动的窝窝头,摇摇头:“若非今儿是个好日子,给你们改善伙食,看起来就不分给你们,免得糟蹋粮食。”
冷清欢一听改善伙食,顿时就跳起来了。宫里的点心虽然好吃,但是甜腻腻的真不当饭,现在就算是个白面馍馍,她都觉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