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够?”
一道清冽沉稳的嗓音传来,傅清疏被从回忆中拉回来,侧头朝实验室门口看了一眼,原本还有些桀骜的少年褪去了不少吊儿郎当,添了些沉稳可靠。
沈隽意靠在门上,勾着点笑说:“这么个破戒指又不值钱,值得你看两年都不腻,等我有钱了给你换个大钻。”
傅清疏轻笑了下,未置可否。
那天他们从法院出来,他问沈隽意想不想要个孩子,当时只是想让他转移一些注意力,别那么难受,结果这小狼狗说风就是雨,拉着他就去买戒指。
傅清疏知道他一个学生,又倔强,身上没什么钱,便挑了一个最素净的白金指环,连碎钻都没有。
沈隽意觉得不好,“这个太便宜了吧,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不爱你呢,挑个值钱的。”
导购小姐含笑说:“二位请看看这款,钻不算大,但设计很精致,做婚戒非常适合。”
沈隽意扫了一眼,觉得不错,只是价格稍贵了一些,在他能买得起的边缘试探,但他是什么人,砸锅卖铁眼都不眨一下的主。
“手伸出来。”沈隽意伸出手,等他交过来。
傅清疏把手递给他,修长白皙的指骨明晰透彻,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和他的人一样,哪哪儿都透着一股极致的清雅。
导购小姐沉迷的看了他的手一眼,在心里暗暗想:这么漂亮的手,不用来抓床单可惜了……不对,好像这位大美人是omega,那真是物尽其用!
导购小姐挂着职业的微笑,却忍不住在心里脑补这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样子,不知道大美人害羞起来是什么样子,他们两人好像是年下?
这个年轻一些的alpha说起话来狂妄又□□,却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宠溺,大美人看着清淡疏离,其实对他百依百顺,也很宠他,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样子,谁制着谁。
沈隽意握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抬起头问他:“这个好看吗?”
这个戒指的设计是真的出彩,简约却不简单,该有的细节都很精致,傅清疏也觉得设计很优秀,于是点点头,“好看。”
“那我们买这个?”沈隽意伸手扣住他的手贴在心脏的位置,低声说:“我现在只能给你买得起这个,以后给你换大的,好不好?”
傅清疏拿起另一只戒指,眉眼微弯含着一点笑意,边给他套戒指边低声说:“你送我的戒指,即便是银的、铁的,我都觉得价值连城。”
沈隽意心口微热,没忍住低头轻啄了他一下,却在双唇接触到的一瞬间后悔了,这种场合下,他铁定要生气了,该不会要后悔不要戒指了吧。
“对不……”沈隽意一怔。
他站着,傅清疏则是坐着,用他戴了戒指的那只手勾住了他,仰头将这个蜻蜓点水稍稍延长成浅尝辄止。
导购小姐拼命忍着尖叫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站在柜台后,装作自己很镇定。
片刻后。
傅清疏靠近他耳边低声说:“我是你的,碰自己的所有物,不需要克制。”
导购小姐离得近,但因为他的声音小,只能模糊的听见点气声,听不见内容。
沈隽意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眉眼弯了起来。
导购小姐猜测,大美人刚刚应该是撩了他一句。
她见过太多alpha把omega撩的面红耳赤害羞的,但这种omega强势,让alpha耳根发红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忍不住把两人某件事上谁制谁的进度条拉到了怀孕。
这位清清淡淡又会撩的大美人怀起孕来是什么样啊。
这么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却怀着孕,昭示着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导购小姐觉得自己不行了,再想下去她可能就要忍不住尖叫了,这个alpha看上去不是很好惹,吃起醋来不会揍人吧。
忍住!
忍住。
她拿出专业的笑容询问二人:“请问两位确定要这款吗?还需不需要看看其他款式呢?我们这里还有……”
他们最后决定要这款,是导购小姐不经意的一句话。
“这款戒指的设计理念是弱水三千我取一瓢,人潮拥挤我只要你。”
人潮拥挤,我只要你。
傅清疏喜欢这个设计理念,他走过了三十年的人生,见过江山错落,看过人间星火,唯独只想要一个缺点一堆,却又热烈明朗的沈隽意。
这个戒指他从戴上就没取下来过。
沈隽意发现每次他将手放在戒指上,两枚戒指相扣的时候他反应都很激烈,但又顾及着他才刚恢复不久,不敢太莽撞。
“傅教授,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沈隽意走进实验室,随手将门关上,又走过来将他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间。
“什么?”傅清疏仰头,看着他欺近的呼吸,心跳有一瞬间紊乱。
下一秒便被他扯着掉了个个儿,下意识看了眼实验室的窗户。
“别闹,待会万一有人来,陈清婉刚走,别胡闹。”
“我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跟你就在那个仪器那儿,我把你堵在那里说,总有一天你会让我心甘情愿的进来。”
傅清疏别开头,轻咳了声:“不心甘情愿你就不进来了?”
“不心甘情愿我也要进来。”沈隽意低声笑,咬了下他的耳垂。
“沈隽意。”
“嗯?”
“我最近总觉得小腹隐隐发热,像是揣了一块小火炭似的,却又说不出具体是种什么感觉,你们医学有没有这个案例?”
沈隽意眉头瞬间皱起来,紧张兮兮的问他:“你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不太适应,以前没有这种感觉。”
“那些案例也不是百分百准确,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不想去医院,不去好不好?”傅清疏跟他打着商量,把声音放的柔软极了。
“不行,必须去!”沈隽意其他事情都依他,唯独健康上说一不二,不允许他有任何疏忽。
“说了不去,你敢不听老师的话?”
“老师?”沈隽意一笑,“傅教授,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上你课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什么?”傅清疏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忍不住跟着他的话问,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沈隽意笑起来,“你站在讲台上,我就在想,你怀孕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穿着白大褂被……”
“?”傅清疏伸手,却被他扣住,接着又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