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燃一个激灵醒了,猛地坐起身来,扯着自己的头发“嗷”的一声又躺回去,吸着凉气问他:“什么出事?你别吓我啊。”
沈隽意抿着唇,想那天君燃说他和沈开霁打电话,听见他说沈开云虎毒不食子,应该便是与他争论沈遥的事。
如果沈开云执意,很有可能连同沈开霁一起囚禁。
“你给他助理打电话,沈开霁看工作比他命还重要,如果什么都没交代就消失,一定就是出事了。”沈隽意说完,看到远哥招手,匆匆补了句就挂断了电话。
君燃当机立断给沈开霁的助理打电话,果然如沈隽意所料,他已经一周没去公司了,电话打不通,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助理也急得团团转。
君燃一听眼睛就红了,虽然沈开霁是个老混蛋,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但他这辈子就这么真心的爱过一个alpha。
他以前玩的开,总不拿他的真心当回事,后来他也尝到苦果了,这老混蛋不能出事。
沈开云在书房坐了一会,桌上放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枪,那是他贴身放着的,跟了他很多年。
现在要用上了。
枪的旁边是一张照片,那是诺拉,不是沈烟。
当年,他跟导师去参加研讨会,看见了光芒四射的诺拉,她看起来那样耀眼,一身军装,就连微微抬起的下巴都是最神圣的弧度。
她全程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同为alpha,沈开云明白基因带来的天生尊贵,但诺拉却偏偏比别人更高傲,指尖搭着的话筒都像极了战舰的操作台。
沈开云头一回心动了,他确定自己要这个女人。
“铃……”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沈开云看着他震动,眸子微微发颤,手指拂过枪,拿起电话放到耳边:“你好。”
“沈开云!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郑伟宏从发布会现场溜出来,他作为第一个被爆出新闻的人,实在坐不住了。
“郑院,如果我说那些事与我无关,您会相信吗?”沈开云声音平静的问。
“我不管是不是与你有关,这些照片只有你有,别人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一张是你霍城制药厂里的,你该不会告诉我是别人偷拍的吧。”
“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我自己发出去让自己吃牢饭的?我告诉你沈开云,这件事爆出来咱们都得死。”
沈开云心里烦躁,受够了这些人对他的颐指气使,讥讽道:“你们玩那些omega的时候不也很开心?制药厂是我一个人的?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不帮我压着,那大家就一起死!”
沈开云说完便将电话挂了,一把扣过诺拉的照片,张口叫进来一个人。
他小看沈隽意了,当时以为他只想对付自己所以只抓了沈遥,结果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沈遥,他想把所有参与制造禁药的人一网打尽。
沈开云冷笑,胃口这么大,吃得下么!
沈开霁被软禁在这里很久了,他不被允许出房间,所有通讯工具全部被没收。
“大哥!”他疯狂的拍着门,嗓子已经喊到嘶哑,“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地步!收手吧,遥遥是你亲生女儿啊!”
“亲生女儿?”蒋祺嗤笑了声,“亲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工具罢了,只要威胁到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蒋祺和傅正青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也被没收了通讯工具,来时被蒙着眼睛辨不清方位,暗无天日,他甚至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
房间里24小时开着灯,他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唯一庆幸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在沈开云的面前暴露,来之前他早已把光盘送给了傅清疏。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人能解开爷爷留下的那个光盘,那就一定是傅清疏。
“傅先生。”蒋祺抬起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傅正青才刚渡过一个极其困难的发情期,堪堪有了点理智,近乎疯狂的笑:“出去?你说的容易,被关在这里连太阳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出去!”
“每天换班会有三分钟的时间,我掩护你。”
“掩护我?我出去了能干什么,面临发情期再被抓回来?”傅正青嗤笑了声,“你高看我了,也小看沈开云了,他远比你想象的要疯狂。”
“他也有弱点。”蒋祺笃定的说,他是心理医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开云。
账号被封了十几个,从国内,到罗国,几乎发一个封一个。
几个帖子几乎掀起了一阵风暴,整个基因学界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所有人都在对如今的基因学产生怀疑,从abo的性征不公平性开始,再到禁药是否真的禁止,以及身居高位的人竟然投资禁药研发。
还有人开始为叶先令平反,甚至提到近期傅清疏的论文造假事件。
禁药受害者数量巨大,雨后拔笋般讨伐,甚至已经有人举着油漆桶去泼基因研究院的大门,墙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还我家人,以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