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捂着腰侧伤口,痛苦半晌后说:“没错,我只是以前有段时间叫李四。”
叶真:“…………”
这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大校像个虾米一样,咬着枕巾一角泪流满面,显然不是个能耐住疼痛的硬汉,跟特勤人员口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国安局第一特工有很大距离。
叶真终于有点愧疚的坐下来,问:“你扭到伤口了吗?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大校承认,“我只是麻醉剂过去了,一个人躺着很难受。给我倒杯茶来好吗?”
医疗室有开水和一次性茶包,叶真兑了点温茶,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大校喝了两口又不敢喝了,怕要上厕所不方便,憔悴的蜷在病床上问:“既然没有慰问品,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哦,”叶真迟疑了一下,“我听说你很擅长伪装和潜伏……想打听下从东京救人出来方便不方便。”
“……显然不方便。你想救谁?”
叶真还没回答,大校敏锐的问:“难道有谁被丢在日本了——黑泽川?他没上船?”
“我很担心他,”叶真坦然道,“他背叛了日本人,可能会惹来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件事是由我而起,我不想让他来承担后果。”
“我听说他是自愿的。”
“这不是自愿不自愿的问题,反正我……我良心上过不去。”
大校注视叶真半晌,懒洋洋道:“哎哟,良心上过不去。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一个人游泳回日本?黑泽川在东京地位比较微妙,可能不会被直接关进监狱,但是被监视软禁是少不了的。十几个特工日夜一轮班,你就算化装成一只蚊子都未必能飞到他身边去啊。”
叶真盯着大校的眼睛,目光坦荡而理所当然,说:“我不可以,你可以啊。”
“……”大校呆愣半晌,回头去猛敲墙壁:“龙纪威——!把你儿子领走——!龙纪威——!”
但是这次龙纪威装死了,半天都没动静。
叶真安抚道:“别敲了,仔细手疼。你怎么这么脆弱啊,想当年我被山地仁那狗娘养的东西敲碎一根肋骨,躺床上一个月就活蹦乱跳了呢。”
对自己人从来记吃不记打的叶真小同学已经忘记黑泽川才应该对那根肋骨负主要责任了,他把账全算在了山地仁头上。
大校无力道:“我是个好人好吗,你看电视里哪个好人不是容易受伤害的,只有坏人才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活到最后。再说你是小孩子,我是老人家,我的骨骼很脆弱的你懂吗。”
叶真说:“姐姐你不要这样说,你至少比那只黑泽串要年轻吧。”
“叫叔叔——!”大校认真道:“如果情报显示黑泽串……黑泽川的出生年是真的,那么我比他还大四岁呢。”
叶真:“……!!”
“我只是看着厉害,”大校情真意切的说,“当年我在培训营毕业的时候格斗课程门门不及格,所以你能不能别给我找有危险性的任务?偷点情报啊,搞点诈骗啊,潜入敌人内部策反啊,调查省部级贪腐证据啊什么的……这个比较适合我。”
叶真怂恿道:“没事!我保护你!我跟你一起去!”
“离我远点好吗骚年——!我不管你跟那个黑泽川是什么关系,我跟你们这帮武力值爆表的野蛮人可不一样,老子是搞技术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