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见大家都面红耳赤,群情汹涌,想必刚刚自己那一番话,确实很有煽动性,顿时对众人激烈的反应极为满意。
但是除了一些性格比较冲动热血的首脑头目之外,聂铮还发现,坐在最前面的几名分堂堂主,他们脸色的神情,确是显得有些复杂。
尤其是坐在右下手,最前端的一堂堂主张大壮和二堂堂主杨飞虎,他们的眉头紧锁,脸色挂满了忧虑。
见此情景,聂铮心中不由一动,把目光转向了他们二人,询问道:“张堂主、杨堂主,二位对我所言,可有什么看法?”
听闻此言,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大壮和杨飞虎。
张大壮是个满头鲜红刀疤的秃头,由于面相狰狞,身形彪悍,因此在山寨之内,大多数的山贼喽啰,平日里对他很是有些畏惧。
见寨主突然开口询问自己,顿时,张大壮神情一凛,有些犹豫不决的道:“寨主,这个……这个,属下对您……”
聂铮见张大壮言语吞吞吐吐,当场眉头一皱,不悦道:“张堂主,有话直说,别像个娘们似得吞吞吐吐,磨磨唧唧。”
张大壮黑脸一红,急忙说道:“寨主您近年来可能甚少下山劫大户,因此,对那大河镇的高家庄不是很了解,属下实话跟您说,那高家庄的高霸天,实乃一块极其坚硬的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否则,他也不敢跟咱们黑风寨结梁子了。”
此言一出,聂铮脸色一黑,沉声道:“哦,是吗?那张堂主给我好好讲讲,我倒想听听这高家庄到底有难啃?”
张大壮素无心机头脑,说话有时候也喜欢直来直去,经常惹得聂铮不快,此时,他见大当家又被自己的言语惹恼了,顿时,黑脸涨的通红,一时间,竟然尴尬的回不出话来。
见大当家的脸色已有不悦,顿时,坐在一旁的杨飞虎,见气氛不对,急忙笑着出来打圆场道:“嘿嘿……寨主,刚刚张堂主也没有其它的意思,他就是想让您知道,对付高霸天这种颇为有势力的土豪恶霸,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虽然说寨主您雄才大略,威武英明,当然不会惧怕那区区一个高霸天,但干咱们这一行,还是得讲究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寨主,您认为属下讲的对否?”
听闻此言,聂铮脸色一缓,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管对手是谁,咱们都不得轻敌大意。”
杨飞虎见大当家的赞同自己的说法,顿时,欣喜万分,继续说道:“寨主,对于咱们山寨的情况,您应该是最清楚,方堂主的四堂负责粮草后勤,王堂主的三堂,负责山寨的守卫重任,属下的二堂,则是负责山寨周边的巡逻望风,同时还要肩负着刺探消息,至于张堂主的一堂,则是咱们黑风寨的主力,平日里像咱们山寨要下山做什么大买卖,都是张堂主亲自带队出动。因此,张堂主对附近一带的情况,要比咱们了解的更为清楚一些。
之前这些年,张堂主也没少带着一堂的兄弟们下山去劫大户,所以,他对附近这一带的那些乡绅土豪的权势及影响力,了解的最多。这一次,高家庄的高霸天,他害了在咱们的人马,还收缴了咱们最后的购买粮草的钱,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但是攻打高家庄的事情,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商量出万全的对策才行,毕竟,那高家庄的高霸天,他并非一般的乡绅恶霸。”
说完,杨飞虎静静的望着聂铮,希望自己的这番劝说,能够引起聂铮的重视,好打消大当家今晚夜袭高家庄的鲁莽决定。
此刻,聂铮陷入了沉思,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大壮和杨飞虎等人,居然对那高霸天如此忌惮,由此看来,那高霸天的势力,绝对不容小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刚刚购买的那四把手枪和三百发子弹,够不够攻打高家庄了。
想到这里,聂铮微微沉吟了片刻,问道:“那高霸天有多少人马?他在大河镇势力,真的有那么庞大?”
杨飞虎点了点头,道:“高霸天不仅势力庞大,他自己的身份背景,也是极为有来头,其胞弟高雄天,是广济县的城防校尉,而大河镇又在广济县的辖区之内,要知道,在广济县之内,除了县主之外,就属城防校尉的权利最大,同时,高霸天的女儿更是嫁给了长刀门的门主丘斩浪。
除此之外,在高霸天的宅院之内,修建有六座碉楼,十二座箭塔,其手下有恶仆打手五百余人,更为让人头疼的是,长刀门的门主丘斩浪,为了防止龙虎山的山匪去劫庄,特意从门下派遣了二十名精锐弟子前往高家庄保护高霸天,那二十名长刀门的弟子,他们武艺不凡,个个的实力都在一品武士以上,所以,若是咱们山寨强攻高家庄的话,几乎是难有胜算,只能智取。”
“高家庄内有二十名一品武士,这倒是个麻烦!”聂铮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重生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
从那些山贼手下口中了解到,当今这个大宋王朝,由于开国太祖是武将出身,因此,在大宋国境之内,武风盛行。
据说,当今朝廷为了鼓励人们习武强身,保家卫国,特地将所有的习武之人,按照武功实力的高低,分为一至九品。
一品最低,九品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