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和徐府搞好关系,对你的市舶司也有好处。如果你坚决不给老师家面子,老师家那帮公子哥给你闹出点儿乱子,岂不是耽误了陛下的税收?
最重要是,老师家参与进来,并不耽误你收税。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你有何必拒绝?”
徐时行沉吟了片刻,对徐府的那几个公子哥心里十分厌恶。但是他也知道张居正说得没有错,自己没有罗信当初来东南的时候,拥有嘉靖帝给的那些权利,没有三品以下官员,可以处置的权利,更没有像罗信那样手中有军队。如果地头蛇徐家那几位公子真的给自己使绊子,自己还真是会焦头烂额。于是,便认真地说道:
“大人,我可以同意徐家参与进来。但是你要告诉徐府,一分税收都少不得。”
“这没有问题!”张居正脸色一松道:“如果税收出了问题,不仅你我的脸面不好看,老师的脸面也不好看,老师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徐府便也成立了一个公司,开始堂而皇之地和藩国商人交易。如此这般也就罢了。但是,徐府想的不仅仅是参与,他们想的是垄断,将大明海贸的那些人,比如以陆家为首的五大世家都给挤出去。尤其是,陆炳死了,陆府在徐府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所以,他们竟然主动降价和藩国商人交易,以此来挤压大明商贸的空间。
到了这个时候,场面就开始失控了。
徐时行想要将徐府清出去,都不可能了。因为徐府已经接触到了藩国商人,有了销路。而且徐时行又不能够就这么将徐府请出去,因为徐府一分税收都没有少交,在这样的情况下,徐时行还真不好硬顶着徐阶的脸面,不管不顾地将徐府请出去。
但是,徐时行已经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总是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改变这种状况。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和罗信的差距。
好在,令他心安的是,他的税收没有少。
陆鼎能五家家主找过徐时行,徐时行也去过徐府。希望徐府能够稳定价格,不要恶意竞争,这样除了便宜藩国商人,没有丝毫好处。
但是,徐府告诉徐时行,这是正当竞争。大明海贸如果玩不起,那就不要玩了。
于是,这种恶意竞争就这么持续了下去。如今,徐府已经将利润压到了一个很薄的程度,五大世家都有些顶不住了。
实际上,也不说顶不住了,他们这两年通过海贸赚了大把的银子。只是赚得再多,再这样下去,每趣÷阁交易就都要赔钱了啊!这样赔下去,谁做啊?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徐府抱的心思就是,哪怕暂时赔钱,也要把五大世家挤出去,到时候他们垄断了海面,然后再把价钱提上来。
罗信心中正发怒间,听到鲁大庆进来,告诉他陆绎来访。罗信便叹息了一声,知道这应该的陆鼎来信了。
去了花厅,见到了陆绎,果然是带着陆鼎的信来,罗信将信看了一遍。心中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陆鼎只问了一句。
“怎么办?”
罗信将信收了起来,陆绎便问道:“大人,怎么办?我叔叔说了,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办,哪怕不要了这个大明海贸。”
“那就不要了吧!”罗信淡淡地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