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的时间,孙享福终于把岭南之地所有的种植任务,分配,教授给了这些农学生,
以他们的水平来看,领南道的种植事业,基本上是不需要孙享福再多操心了。
三月初下旬,当北方的百姓已经从山南道启程回家,开始准备春耕,孙享福一家子,也携带着一些岭南道种出来的玉米,红薯,土豆,花生之类的种子,启程前往辽东,那边,现在是大唐综合排名第三位的贫困边镇地区。
宽大的马车上,孙享福朝一副信心满满孙靖道,“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准备开始了啊!”
已经六岁多的孙丰用力的点了点头,孙享福便与拿着鼓槌,抱着吉他的虞秀儿和李香蝶几女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索呐,顿时,一阵响亮且喜庆感十足的索呐乐曲与有节奏的鼓声就响了起来。
孙丰顿时开嗓唱道,“我的家在东北诶,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砖瓦房啦,哎嗨儿哟!”
“我爹爹有事没事,总想喝点酒哦~,就算是没有菜,那也得喝二两,大碗茶大碗的酒啊,左邻右舍在两旁,五魁首六六六,笑声满堂啊!哎嗨儿哟!”
孙丰的声音很亮,但是,没唱歌的孙婉瑜比他还紧张,生怕他唱不好,两人得被送回九垸县上学,毕竟,他们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是因为孙丰提出了自己的特长是唱歌,应该跟在老爹老娘身边学习才是对的,虞秀儿才最终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毕竟,农学和歌艺乃是孙家的两门绝学,总得有人传承才好。
于是,整个赶路的过程一点都不无聊了,孙享福被揪出来作词曲,不能是之前孙丰已经唱熟了的那些儿歌,必须是新作的曲目,虞秀儿只给他打几遍模板,然后,让孙丰自己按照曲调练习,不准走音,要唱出自己的一些味道,做到了,才能继续跟在大家的队伍之中。
“我娘亲从小,嗓门就亮啊~,每天它唱着山歌,去学堂。只唱的老大爷,放下了他的大面碗呀!直唱得小伙子,更加思念他的姑娘,直唱得老大娘放下针线听一段儿~直唱得大姑娘,眼泪汪汪啊!忘记了洗衣裳呐啊~,哎嗨儿喲!”
第三段有一个比前两段高很多的音,孙丰却是毫不费力的将其唱出来了,而且,这个童声版的,还别说,就是孙享福听过原版的和虞秀儿版的,也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打鼓的虞秀儿,也因为他的表现,眼神一亮,把鼓打的更加投入了些,看来这几个月,这孩子跟着她们在岭南练嗓的成果是非常好。
听到孙丰唱的这么好,最感动的要属春桃,她想不到自己这个妾生的孩子,会继承家里的绝学之一,孙享福和虞秀儿到现在为止,可都没有教孙靖和孙婉婷什么正经本事呢!
果然,他唱完了之后,虞秀儿忍不住夸赞道,“丰儿果然有唱歌的天赋,即便是我在他这个年龄,也远不如他,不过要跟着我们学习唱歌,文化课也不能落下,以后你爹会按照一年级的课本,教你们读书。”
“好耶,好耶。”
得到虞秀儿这样的承诺,孙丰还没反应过来呢!孙婉瑜却是先高兴的拍着巴掌蹦了起来,全然没有一点沾光者的觉悟。
被红梅用眼神制止后,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孙享福的怀里,把脸埋在孙享福的脖子下面,还用一只手挡着自己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偷瞄一眼自己的娘亲,卖萌耍宝,俨然就是个小戏精。
孙享福打小最喜欢抱这个眉眼之间最像自己的女儿,拍拍她的小屁股,给她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教她唱起了儿歌来,一时间,马车上又响起了孩子们的歌声和乐器伴奏的声音。
不多时,延津新城的城墙在望,骑马在前的张轲打马到车前报道,“公爷,延津城外聚集了好多百姓,看样子,是来迎接我们的。”
闻言,孙享福笑脸一收道,“苏定方和上官仪怎么还喜欢搞这一套虚的,此时正值春耕,百姓们耽误了农忙可不好。”
“照我看,未必是如此,您自己看看吧!”说着,张轲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望远镜拿下来递给了孙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