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回话说:“老师是打我了,起因是我旷课,这件事得认,别的就别问了。”说完回去自己房间。
吕信父母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脑子打傻了?怎么说的做的跟以前完全对不上号?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挨上一顿打能把孩子打回来,打个浪子回头……那绝对的,张老师打的对!
吕信妈妈有些担心孩子身体,有没有被打坏什么的。
吕爸爸说:“你进屋睡觉,我在客厅守着,有任何问题,马上去医院。”
这个晚上,心下忐忑的不光是吕信父母,还有张怕一个。
下手太狠了,虽说刻意控制力度,可那一下一下的,万一真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好吧,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是明天早上上学,教室里没人怎么办?
一个人跟一个班级做对,把班级所有学生放到对立面,张怕很是吃不准孩子们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事情已经发生,剩下的只能是等待。
晚上九点多钟,五个猴子回来,每一个都喝得有些晕,敲门过来看他。
云争说:“哥,你下手有些狠了。”
张怕看他一眼:“有打你狠么?”
云争怔了一下,回话道:“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打你那么狠都没能把你打过来,打吕信又算什么?”张怕说:“喝的挺好?彻底团结起来了?”
云争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怕说:“我怎么想不重要,你们怎么想、你们怎么做,才最重要。”
云争恩了一声:“那我去睡了。”
张怕点点头,五个猴子回去自己房间。
张怕又发会呆,开始写剧本,事情要一件件的做,人生在世,没有任何事情是一个晚上就能做出来的。
写到下半夜两点,越写越不想睡,有关于《逐爱》的情节。竟是因为放学后一场单方面殴打,变得更具体起来,也略带些沉重,稍稍跳脱于他跟荀如玉说的轻松快乐。
凌晨三点。啤酒喝多了的大牛起夜,看见灯光亮着,敲门轻轻问话:“哥,还没睡?”
张怕过去开门:“你干嘛?”
“我上厕所。”大牛想了下说道:“哥,明年才中考。我一定尽量学,要是考不好可不能怪我。”
张怕笑了下:“去上厕所吧。”
大牛说:“你也睡吧,明天还上课。”
张怕说声好,等大牛上完厕所回来,关电脑关灯睡觉。
再睁眼是周四,张怕很困,被云争推醒,随便洗把脸,带着猴子们上学。
六点五十到校,张怕直接上二楼办公室。忽然不敢去十八班,害怕看到更多人逃课。至于吕信及其父母是不是会报警、或是要医药费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在门口看到张真真,小丫头拿着英语书边背边等他。
张怕赶紧开门,接受早上的药疗。
经过几天恢复,也许是药膏的作用,脸上皮肤转好,很多地方渐渐恢复成正常肤色,便是节省了上药时间,没一会儿擦好药。张真真告辞离开。
她刚走,秦校长推门进来:“听说你昨天大发神威,把自己班里学生好顿揍?”
张怕恩了一声。
秦校长说:“我早就想揍了,实在是顾及身份。没法动手。”
张怕说:“想要安慰我,还是直接开工资比较好。”
秦校长诧异道:“安慰你?没有啊?我就是路过来看看,顺便发下感慨。”
张怕问:“发完感慨了?”
秦校长笑了下:“感慨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你是论斤称还是按尺寸买?”
张怕抱拳道:“我有些相信教育局派人来接替你的事情了,你这么无耻,把教育局所有人派来都干不过你。当然得跑。”
秦校长不悦道:“明明是一件很和平友爱的同志之间接替工作的事情,是分担、是承担、是责任,让你说的……不对啊。”
他刚说完话,罗胜男来上班了,推开门看到校长,笑问道:“校长又来视察工作?”
秦校长说:“张老师说晚上请吃饭,我有事情不能去就过来说一声,那什么,你们聊,对了小张老师,你可以请罗老师吃饭。”说完话离开。
罗胜男笑问张怕:“去哪吃?”
张怕歪头看看她:“你男朋友比我有钱,让他请。”说完也是出门。
在二楼走廊溜达溜达,拿手机看时间,七点十五分,不能再躲下去,任何事情总要面对,张怕走下楼梯。
现在的他有点紧张、害怕,在幸福里被一条街的人追着砍那会儿,也没有现在这一会儿紧张,慢慢下楼,轻轻拐弯,稳稳推开教室门。
教室里很静,静的好象没有人一样。幸好有眼睛可以看见,张怕走上讲台往下看,所有有桌位的地方都是满的……等下,怎么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