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里,不时地传出一声声叫人头皮发炸的惨叫声,孙虎坚守的心理底线彻底崩溃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野兽,拿着刺刀一点一点割老爹身上的肉。
他屈服了,嘶声裂肺的喊道:“你们住手、快住手,我答应你们,我爷俩给你们带路。”
孙虎哭了,眼里流出带血的泪,他被小鬼子揭开了绳索,趔趄着扑到他爹身边,哭诉着喊道:“爹,都是儿子不好,连累了爹,走,咱们回家。”
小鬼子押着老猎人父子,野蛮的催促着加快脚步,一定要在天黑前返回到橡树沟。
孙虎扶着浑身伤痕累累的的老爹,迈着艰难的步履,心里经受着无法忍受的煎熬,他们知道,把小鬼子带到橡树沟,就是把村里的乡亲们送进了虎口,这种出卖乡亲心里的痛,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跟随在后面的谷畑一郎,命令小鬼子在行进中,提高警惕加强警戒,无论遇到野兽或是敌人,都要在第一时间做好战斗准备。
翻过一座山,孙虎看他爹实在走不动了,他哀求的说道:“太君,我们走的太累了,坐下歇一会儿再走好吗?”
谷畑一郎和几个小鬼子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实在累的走不动了,此时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就随口说道:“年轻人,你的表现很好,我们的休息,再快快的赶路,你的明白?”
孙虎把他爹扶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的给他爹擦掉脸上和鼻子流出的血,小声的对他爹说:“爹,咱们不能把小鬼子带进橡树沟,一旦乡亲们遭到小鬼子的屠杀,那咱俩就成了村子里的罪人,再说俺妹还在村子里,要是被兽性的小鬼子给糟蹋了,那她还能活吗?”
老猎人半闭着眼睛。小声回道:“再往前走,就到了毒蛇谷,现在应该还会有蛇,咱们把小鬼子引进去。借机逃跑,孩子啊,这是咱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就看命了。”
谷畑一郎一刻也不放松这对父子,就怕在这深山里被他们引进一条死路。他看到爷俩嘀嘀咕咕的说话,他走过去,一把拽开孙虎:“你的离开,我的要跟老人家好好的说话。”
老猎人看着谷畑一郎那阴险的眼神,心中一惊,就怕这混蛋再搞出什么把人往死里折腾的鬼点子。
谷畑一郎颇为友好的问道:“老人家,你的大大的良民,我的问你,橡树沟的有多少村民,多少户人家。国民党的和八路军的部队到过你们的村子没有?”
“太君,橡树沟一共有二十几户人家,大人孩子百十口子,平时只有小股土匪进村杀人抢粮和牲畜,橡树沟从来没有进去过你说的部队。”
“吆西,你的大大的好,到了村子,我会好好的奖赏你。”谷畑一郎坐在老猎人的一边,眼看着满目远近层叠的山林,突然想起那一次山地战。遭遇到假稻田佑夫的小股部队,要不是夜幕降临,他会把这小股部队包括假稻田佑夫的严若飞,统统的消灭。
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他带领一个中队的帝国勇士,进山搜索侦查,遭到大股国民党精锐部队包围,险些把命丢掉,而指挥这支部队的就是假稻田佑夫——严若飞。
他更不会想到,要不是这个假稻田佑夫严若飞。为了迷惑敌人,故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那他就真的要葬身在这昆嵛山脉北麓的山林里。
此时的严若飞也想不到谷畑一郎,会误打误撞的抓住老猎人父子,一旦这对父子受刑不过,或是经不住诱惑,供出豹头山这块独立连的堡垒,那他的独立连说不上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严若飞带着侦查排,隐蔽埋伏在歼灭敌人的小山坳,不远的山坡上,亲眼看到谷畑一郎带着六个小鬼子,尾随在尖刀排和重火力排的身后,跟进了深山老林。
他又坚持了一会儿,感觉到谷畑一郎这七个小鬼子,应该走出很远,这才命令部队,马上隐蔽的转移,加快速度赶回豹头山。
豹头山留守的特种机动排和抗日先锋大队的士兵,包括山寨的老少爷们,看到山下开上来一支队伍,知道是这个山寨的领头老大严若飞回来了,一个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欢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