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严清略感意外,抬手示意了一下,“去办公室等我。”
把手头的事解决完毕,又把紧急文件审阅签发,才对秘书说:“今天先到这,明天会议如期召开。”
简晳等了十五分钟,期间秘书给她拿了点水果。
简严清回到办公室,松了松领带,“今天有空来看爸爸了?”
简晳放下手中的热茶,站起身直言道:“爸爸,我想请你帮个忙。”
“嗯?”简严清绕到办公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说。”
简晳将事情始末说了个大概,言简意赅地抹去了贺燃不许她作证的事。
简严清听完久未发言。简晳有点急,刚要再开口,简严清已经拿起私人手机拨了出去。
———
城北郊区。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贺燃手脚加铐,被束缚在审讯凳上,白炽灯明晃晃地对着他眼睛。
“12月18日上午九点,你把受害人绑至互同巷的民房里,期间对女孩父亲实施了电话威胁,是否属实?”
对桌办案人员义正言辞,神情严肃。
贺燃极轻一笑,“属实个狗屁。”
刚落音,后头的男子按住他受伤的右肩使劲一掐,贺燃顿时额头冒汗,“我日你大爷!”
那人拿着棍子又是一挥,“让你狂!”
贺燃连人带椅被撂倒在地,他咬紧牙关,抬头怒目,“你们这帮孙子,就别让老子活着出去,信不信我告死你们这群渣子!”
“嘿儿,你小子嘴挺硬,上头说了,就把你往死里搞。”男人目光凶狠,脚抬到半空刚要踹下去,敲门声响起。
一个便衣男子形色匆忙,进来后在办案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对方神情浮出紧张之色,连忙起身指着贺燃,“放人!”
打人者不可置信,“啥?你可别弄错!你们所长明明就……”
“我说放人!”他越过木桌,急急给贺燃解铐,同时压低声音警告喋喋抱怨的打人者,“所长大还是局长大?市局的电话亲自打过来了!”
贺燃敛下剧痛,听到这话眸色迟疑。
他按着肩膀,脚步缓慢地往外走,夜深露重,风呼呼而啸。
嘉爷这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三滥,贺燃见怪不怪,舔了舔槽牙,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
还没走下派出所的台阶,一辆白车平缓驶来堵住了去路。
贺燃神色微闪,简晳滑下车窗,冷淡淡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贺燃的眼神从惊讶到平静,最后浮出调侃的笑意。
简晳被他盯得火冒三丈,没好气地说:“我就来看看你胳膊断了没。”
贺燃偏着头,故作委屈道:“断了哎。”
“断的好!”简晳转过头,手指抠着方向盘。
贺燃也不急,由着她沉默,他费劲地从兜里摸出烟放嘴里咬着。
简皙轻微叹气,无奈地又偏过头说:“还不上车。”
贺燃挑眉坐上副驾,拳打的伤痕横在脸颊,更添几分痞性。
简皙转动方向盘,侧脸很美很冷,贺燃把烟放回烟盒,靠着椅背闭目说:“看见有药店就放我下来,我这胳膊疼的厉害,得买点药。”
简皙语气冰冷,“疼死活该。”
贺燃气息微喘,忍着肩胛上的痛道歉:“对不起,老是凶你。但我说实话,那种情况你不能出头,弄我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你就不是好人。”简皙气没全消,但他一解释,心里还是好过些。
贺燃身上的伤不轻,他没再吭声,表情绷得硬硬的,“前面就有药店,停车吧,你早点回家。”
简皙车速不减,“唰”的一下开了过去。
贺燃:“……”
“喂,陈主任,我是小简。”简皙拿出手机打电话,笑容盈盈,“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不好意思,对,我有个朋友伤了手,想找您给看看。那好,我十五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她表情又变冷了。
贺燃嗤笑,“去四川学过变脸吧?这技术登峰造极。给哥找后门了?哎,简医生,其实你还是不怎么讨厌我的,对么?”
简皙的手不受控地握紧方向盘,她压下骤乱的心跳,冷言道:“我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
贺燃眉毛微挑,心头的喜悦跟开了盖的可乐一样,滋溜溜冒气泡。
他坐直了些,脑袋往简皙身边靠,热乎的气息洒向她脖颈:“医者仁心哦简医生。”
简皙皮肤一阵麻,呼吸都乱了套。
贺燃恢复原样,清了清嗓子,“前边什么都没有,你踩急刹干吗?”
简皙:“闭嘴。”
呵。贺燃心想,还恼羞成怒了呢。
———
医院骨科。
贺燃照了片子,被医生详细检查了番后,拎着一袋药结束看诊。
“开后门就是方便,别提是晚上,就算白天看病,没排个两小时队别想出来。”贺燃拎着药包,走在简皙后面,“我说,你能慢点吗,刚夸你医者仁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