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玄就回答了:“禀告知府大人,本人姓陈名玄,字子墨,号青莲,海外散人,来镇江,打算开一个药店,卖些膏药,也给百姓治病,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二?”
“开药店,这是好事啊!”元知府一听,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发问:
“这坐堂大夫,不是你吧?”
“呃,不是,是在下义女,白素贞!”陈玄话到嘴边,妻子,小女,换了个遍,都觉得不对劲,最后只好来了个义女,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里边的奇怪关系!
远远地监听着府衙里边的对话,白素贞也是暗暗发笑,一转头就看到小青也在偷笑,不由嗔道:“你又笑什么?!”
“我啊,我在笑,我们家的大老爷,这总算是走出第一步,肯当爹了!”小青调皮地笑了起来。
“哦,是吗,我觉得,我们情同姐妹,我爹也是你爹啊,回头,见了爹,不要嘴软才是!”白素贞毫不示弱,还能被你个小妮子翻天不成,要死一起死,到时候大姐不说二姐,都是一样的!
“哟,这么快,就喊爹了!”小青也不会嘴软,两女笑闹成一团,花枝招展。
这边知府老爷顿时放心了不少,就算自家夫人去看病,也不用对着这个俊俏的店主了。
“只是,你义女,有多大了,这医术,能靠谱吗?”一个忧虑消除,一个忧虑又升了起来。
无论何时,老中医总是更加被人信任,无他,经验丰富耳。
这陈玄看起来不过双十,再撑死了,也不过而立之年,他的义女,绝对不会超过双十,哪来的行医经验?
陈玄自然不能虚了,就开口道:“我义女师承黎山老母,一身本领自是非凡,当然,对于凡间的疑难杂症,估计还有些经验欠缺,这就需要一个普通的大夫,在边上拾遗补缺。”
“子墨这话,说的老道。”元知府听了不禁点头连连,又问道:“可有人选?”
“之前我一个交好的大夫,名叫许仙,德艺双馨,不幸被卷入一场官司,发配到了镇江,正要找大人通融一二。”陈玄这才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许仙,是何人?”元知府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目视不远处的师爷,师爷自然赶紧出门,打听这其中原委,很快回来,跟知府一通咬耳朵。
听了其中道道之后,元知府目露难色,看着陈玄,想到昨夜菩萨临凡的事情,又有些迟疑,半响沉吟,不做声。
那边夫人就发急了,使唤身边的丫鬟,将知府老爷叫出来,劈头盖脸就问:
“为何不答应?”
“夫人有所不知啊,那许仙,本身是没有问题,”知府老爷满脸的愁容,吞吞吐吐道:
“但是那白素贞,乃是钱塘县一桩偷盗库银大案里边的主要疑犯,而陈玄,也是畏罪潜逃之人,当然,两人的嫌疑是不大的,关键是没有实据。”
“呵呵,偷盗库银,那些盗贼是傻子吗?哪家不好偷,非要偷官银?”夫人一听,一开始还有些惊慌,回头一想不对啊,顿时骂了起来:
“搞不好就是他们钱塘县监守自盗,然后想要找两个替罪羊!正好这陈玄是海外散人,本地没有根底,没人会为他说话,便赖上人家了!
不然,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明照万里,又怎么会降临到一个盗贼、罪犯的院子里边?!”
元老爷一听,夫人说的有道理啊,这监守自盗的事情,自己也听说过几起,这钱塘县的县老爷,自己也见过两面,的确是那种糊里糊涂的家伙,搞不好就是被底下奸滑胥吏给糊弄了!
想了想,又问边上的师爷:“那许仙你可曾见过,是何模样?怎生会被发配到我镇江府来,这么近,是在搞笑吗?”
“呃,老爷容禀,”师爷回想了一下,就开口道:“那许仙,倒是一个文弱的模样,走点路都吃力,根本就不可能参与什么大盗案件,因此,钱塘县判的结交奸贼,识人不明,罪名不大。
流放到我镇江府,也只是让严加管束,并未说要收监,我后来问了一下,这许仙是他们钱塘县衙门捕快李公仆的小舅子!”
“呵呵,”夫人在一边冷笑道:“老爷,如何?”
“娘希匹!”元老爷愤怒了:“这群朝廷的蠹虫!诬陷人也没有成功,就拉出一个替罪羊,当我镇江府是傻子吗?
回头给他们下文,此案重审,陈玄、白素贞一家分明是善良乡绅,休得胡乱攀附,抓贼拿脏,找到脏银再定案,不要想着拿替罪羊糊弄上官!”
“那,许仙?”师爷应了一声,又问道。
“等本老爷跟子墨说几句,就让他随你去领人就是,一个书生,哪里会是什么大盗,纯属胡扯!”元知府不耐烦地摆手。
“明白了。”师爷顿时知趣地走远一些,留出空间给知府大人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