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等他们这对狗男女成了,成天住小爷的房子里,吃小爷的饭菜,使唤小爷给他们洗锅抹碗、当牛做马,还要被他们硬塞狗粮?
守约啊,距离产生美,兄弟也是为你好。
……
早饭过后,偃师守家,裴行俭上学,罗太岁则去上班。
“诶,那边的……那个谁,不知道朱雀大街不让摆摊吗?收了收了,快点,不要让兄弟们难做。”
“哦,老张啊,上次那李子真甜,有空再弄点过来,记得找王知事付钱。
不过在这之前,先把摊子支到拐角去……”
“嗯哼!那边的骗子,我数到三,立即给小爷消失!”
“什么?你说你是乞丐?穿一身破烂就是乞丐?那昨天在怡红院门口装大爷的是谁?
你已经上了皇城司黑名单了知道吗?
立即滚蛋!再给小爷死皮赖脸的,一棍捅死你!”
“大娘,这里……诶,诶,别动手,这里真没有柴鸡蛋领!
算了,给你十文钱,您老自个儿买去。”
“那啥,兄弟们也是混一口饭吃,有失礼的地方请大家多包涵!
都是街坊邻居的,谁都不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
秦师道跟在罗太岁后面,看他扛着个混铁棍一路清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把皇城司的公卿子弟全加在一起,就没见过像他这种路数的。
这才几个月?
好像整个长安城的贩夫走卒、引车卖浆都和他很熟一样。
“罗副使……”
看了半天,秦师道终于忍不住唤道。
“怎么了,秦兄?”
罗太岁回头,混铁棍在秦师道头顶半公分处呼啸而过,又是令他一阵暗自心惊。
“如今不良人的案情再次进入死胡同,大家整天无所事事,我担心这么下去,皇城司就要沦为他人的笑柄了。”
秦师道显得忧心忡忡。
“皇城司的建立,大家都抱有很高的期待。
以为聚在一起足以在长安呼风唤雨,创下一番事业。
不曾想现在却沦落到巡街维持秩序……”
“这不挺好的?”
罗太岁不以为然的道:“贴近底层民众,融入基层生活,共创和谐长安……”
“罗副使!”
秦师道正色道:“大家都想干一番大事业,不是来玩玩的。”
砰!
混铁棍被杵在地上。
罗太岁缓缓转过身来,眉头紧皱的看着秦师道。
秦师道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罗太岁紧紧盯着,竟然生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像你说的也对。”
罗太岁将混铁棍靠在肩膀处,腾出手来互相一捶,若有所思的道:“各位都是人中龙凤,皇城司如此寂寂无名,恐怕是配不上各位的身份了。”
秦师道又感觉压力潮水般的退去。
“罗副使到底何意?”他微微皱眉。
“我的意思是,皇城司庙小,容不下大神,要不……”
罗太岁咧嘴一笑道:“各位就干脆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