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林书白。 八年前,只是这一个名字,就足以让整座城池的百姓安静下来。 孟诗记得自己怔怔看着站在最高处的那个女子,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声音,但她却移不开视线。 这就是,那个人的师父。 “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来救我们了!没事了!” 人群中响起欢呼,但不少在刚刚失去家人的民众惊恐之余,喃喃开口。 “为什么国师大人现在才来?” “永夜长城的守军之前到底在干些什么!” 人群中响起不少百姓痛哭流涕的声音,但却被到达的兵士无情驱赶。 “快进城,都回去,不要都聚在这里,进城去。” “快,三队来灭火!” “这边来把西戎人的尸体拖走,国师大人说等下她要检查。” 孟诗望着那些维持秩序将百姓重新安排进城内的兵士,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漆黑的铠甲仿佛浸透了鲜血,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但这样的冷酷铁血在面对西戎兵士时,却令人安心。 她抬起头,城头上一柄黑旗正在猎猎飘扬,旗面上绘着一只狰狞的虎头。 她听说过。 这就是在边境比银蝉卫更加有名的一支队伍。 大司命林书白的亲卫,黑虎军。 孟诗咬紧牙关。 在危险时刻救了山海关的,不是边关的守军,而是大司命和她带来的黑虎军。 也只有这个人,能同时做到弥补城墙和诛杀外敌。 就在大部分百姓都重新回到城内时,关城外的守军才姗姗来迟。 但孟诗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那些兵士和修行者的事。 她怔怔站在烧得焦黑的房屋前,怀中的木棍应声落下。 就在她离开之前,她还记得养父养母坐在桌子前慈爱地摆着送给她和孟歌的泥偶,吃得饱饱的孟歌瘫在垫子上,向出门的她挥手。 “姐姐,我太撑了,不陪你去了,我想睡一会儿。” 只是短短的一瞬,这一切就化为了焦黑。 这就是战争。 孟诗站在废墟前,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不少百姓死命拉着想冲进火堆的亲人。 但已经不会有人拉她。 下一刻她疯了一般向还燃着余火的房屋冲去。 “等等,那边有个小孩要去送死啊……” “等下,她好像不怕火?怎么回事?” 孟诗冲进火堆,拼命翻找着房屋的残骸,火红的黑炭烫卷她的皮肉,但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阿歌!阿爹,阿娘!” 有街坊愕然看着在火堆里翻检的她,看着她不怕火的模样有些畏惧,但还是靠近道。 “小诗,这么大的火根本不会有人能活下来,你还是放弃吧……” 孟诗心中绝望到麻木,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还在燃烧的房梁下,有隐隐的哭声。 “阿歌!”大司命,林书白。 八年前,只是这一个名字,就足以让整座城池的百姓安静下来。 孟诗记得自己怔怔看着站在最高处的那个女子,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声音,但她却移不开视线。 这就是,那个人的师父。 “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来救我们了!没事了!” 人群中响起欢呼,但不少在刚刚失去家人的民众惊恐之余,喃喃开口。 “为什么国师大人现在才来?” “永夜长城的守军之前到底在干些什么!” 人群中响起不少百姓痛哭流涕的声音,但却被到达的兵士无情驱赶。 “快进城,都回去,不要都聚在这里,进城去。” “快,三队来灭火!” “这边来把西戎人的尸体拖走,国师大人说等下她要检查。” 孟诗望着那些维持秩序将百姓重新安排进城内的兵士,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漆黑的铠甲仿佛浸透了鲜血,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但这样的冷酷铁血在面对西戎兵士时,却令人安心。 她抬起头,城头上一柄黑旗正在猎猎飘扬,旗面上绘着一只狰狞的虎头。 她听说过。 这就是在边境比银蝉卫更加有名的一支队伍。 大司命林书白的亲卫,黑虎军。 孟诗咬紧牙关。 在危险时刻救了山海关的,不是边关的守军,而是大司命和她带来的黑虎军。 也只有这个人,能同时做到弥补城墙和诛杀外敌。 就在大部分百姓都重新回到城内时,关城外的守军才姗姗来迟。 但孟诗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那些兵士和修行者的事。 她怔怔站在烧得焦黑的房屋前,怀中的木棍应声落下。 就在她离开之前,她还记得养父养母坐在桌子前慈爱地摆着送给她和孟歌的泥偶,吃得饱饱的孟歌瘫在垫子上,向出门的她挥手。 “姐姐,我太撑了,不陪你去了,我想睡一会儿。” 只是短短的一瞬,这一切就化为了焦黑。 这就是战争。 孟诗站在废墟前,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不少百姓死命拉着想冲进火堆的亲人。 但已经不会有人拉她。 下一刻她疯了一般向还燃着余火的房屋冲去。 “等等,那边有个小孩要去送死啊……” “等下,她好像不怕火?怎么回事?” 孟诗冲进火堆,拼命翻找着房屋的残骸,火红的黑炭烫卷她的皮肉,但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阿歌!阿爹,阿娘!” 有街坊愕然看着在火堆里翻检的她,看着她不怕火的模样有些畏惧,但还是靠近道。 “小诗,这么大的火根本不会有人能活下来,你还是放弃吧……” 孟诗心中绝望到麻木,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还在燃烧的房梁下,有隐隐的哭声。 “阿歌!” 孟诗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烧得焦黑的房梁,看见蜷缩在房梁下的妹妹。 所有街坊都愕然看着这一幕,而就在这时,孟诗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孟歌身上弥散开来。 “这是……” 她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在房梁塌下的最危急时刻,孟歌觉醒了修行者等阶,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阿歌!” 孟诗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妹妹,但看到她身边的两具拥抱在一起的骸骨,她怔怔睁大眼睛。 “对不起,姐姐,”孟歌哭得噎住,“我……我没能救下……” “不是你的错。”孟诗抱住妹妹,在那两具骸骨边跪下。 八年前,山海关城城破。 她和孟歌,再一次失去父母。 同时,她还失去了,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 …… ……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都很快,孟诗记得自己几乎是在麻木地状态下处理了所有事。 她埋葬了养父母,牵着孟歌在街坊们异样的眼神下走出山海关城。 从那一天她们两人都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是修行者开始,街坊看她们姐妹的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边关和朝堂上发生的动荡也终于传到了普通百姓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