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赵光火了,“你们都想好了法子,怎么不自己去拉绳子?我们就算找人绑好了绳子,那和你们也没关系!”
这两人一幅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让他观之欲呕。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人淡淡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一人先爬一人放绳子实在不划算。当然我们也能这么做,但我二人都爬上去之时,我们一定会将那根绳子砍了。”
“那你们凭什么让我们给你们帮助?”赵光冷笑,“我们就不会砍绳子么?”
“所以说我们没必要如此啊,”中年人眼中带笑,“都走到这里了,选择大家都能节约力气的方法不好么?”
“挂两次绳子,实在没必要,”另一人一唱一和地摊手,“所以我们才来和公主殿下商量。”
“我们不白让公主殿下的人出头,”后辽修行者正色道,“我俩会先在冰面上凿出坑来,帮助第一个人爬上去。”
也就是说他们会先帮忙开路。
嬴抱月眯起眼睛。
这两人虽然目的不纯,但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这个方案的确是双赢。
这两人不可能让他们这边这么多人免费走自己开的路,最多就是爬完砍绳离开,他们跟后面再另起炉灶。
自己这些人当中必定要有一人徒手爬这冰瀑。
可如若有这两人出手,等下要爬冰瀑的第一人至少能节省点体力。
如果不是到了非你死我活的境地,众人协力才能最大程度获得生机。
嬴抱月闭了闭眼睛,点头,“好,我明白了。”
她看向上层扎入云海的冰瀑,向李稷伸出手,“阿稷,把绳子给我,我来爬吧。”
嬴珣站在霍湛身后,瞳孔微微放大。
他没想到嬴抱月居然会选择自己去当这第一人。
这种做法,真的对吗?
他从小接受帝王教育而生,其中学到的第一点就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这也是他的祖父告诉他的第一条告诫。
身份尊贵的人,不轻易涉险。
他小的时候也曾顽皮,有一次带着霍湛偷偷溜出去林子里摸鸟蛋,有个马蜂窝掉下来朝着霍湛脑袋上砸了下来,他护在霍湛头上挡了一下,手背被马蜂蛰肿了。
结果霍湛当时头没事,回到家中,却被祖父罚跪了一天一夜,被鞭子抽的头破血流。
他呆呆站在院子里,那个时候忽然明白,他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样。
霍湛也好其他书童玩伴也好,都是为了保护他而生的。
他能做到的,就是爱惜自己的性命。
嬴珣目光有些恍惚,祖父和前秦遗老们和他说过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
他们说,他要是出事了,身边其他人只会死的更惨。
因为他是前秦王位仅存的唯一正统继承人。他身边的其他人都可以被替代,可这世上却没有人能替代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