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什么秘技,”李稷淡淡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看他拼命能不能拼过人家了。”
“拼命?”杜思齐闻言吓了一跳,“已经到了拼命的时候吗?”
“不在这轮在哪轮拼命?”一直沉默的许义山看他一眼,“要是在这一轮输了,就止步于此了。”
如果进入明天的十六强姑且不论,在这一轮败北,不管前几轮成绩有多好都和上位的排名无缘了。
况且孟施是北魏继子,赵光是东吴继子,这不光是两个修行者之间的对战,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对抗。
“这就是北魏的平民继子啊,居然对上了东陵郡王。”
“北魏还真的就让一个平民当继子,倒想让看看到底有什么本事……”
“平民平常遇上贵族连腰都抬不起来,这北魏人还真敢对一国郡王动手?”
台上的民众们议论纷纷,但就在赵光和孟施在石台上相对而立之时,台下霎时变得寂静无比。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星。
赵光对上对面那个矮小少年仿佛不含有一丝感情的双眸,忽然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桂树下的少年们才发现,孟施的腰上挂着两把剑鞘。
“那个是……”
陈子楚失声开口,“他不会也要用拔刀术吧?”
之前拓跋寻也是挂着两把兵器上场,众人之前还没当回事,但继拓跋寻之后,众人再也无法轻视带两把兵器的修行者。
“应该不是,”嬴抱月轻声道,“那两把都是剑。”
拓跋寻当时带上场的是一把刀一把剑,刀剑拔刀的速度不同,所以才有带两把的必要,但悬挂在孟施腰边的两件兵刃,单端详外形能看出来两把都是剑。
“也许是都藏在剑鞘里,但其实其中一把是刀呢?”陈子楚皱眉道,盯着孟施腰边另一把缠着布条的长剑,“这什么剑,包的这么严实。”
“这是……”李稷握紧了腰边的巨阙剑,这种用布条缠剑的作法,他有点眼熟。
陈子楚的猜测有些道理,但不知为何嬴抱月有一种感觉,那两把都是剑。
为什么呢?
她静静凝视着孟施腰边的两把长剑,其中一把她很熟悉,是孟施在初阶大典中使用的剑,也许已经不是当时那把,毕竟那是铁匠铺子里常见的铁剑,几十铢就能买一把。
另一把她未曾见过,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见过,因为这把剑上缠着密密的布条,布条边缘都有些泛黄,像是多年没有解开。
那是什么?
气氛变得焦灼。
面对周围的人窥探的目光,孟施却如同一座冰雕,眼中不含一丝感情和动摇。
嬴抱月有些意外于平素温软的孟施在对战场上是这般模样,她身上的气息相比于初阶大典也不知上升了多少,已经让人有些猜不透。
对战开始的钟声响起了。
但孟施和赵光两人都没有动。
孟施的眸光依然如冰一般冰冷,赵光也只是定定盯着他。
“看来我没有余地隐藏了,”赵光苦笑一声,下一刻正色起来。
高台上仿佛起了一阵飓风。
嬴抱月睁大眼睛。
狂风落下,赵光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