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微笑,抬起手中剑,“可是我并不是靠有意思站在这里。”
两人之间响起刺耳的摩擦声,赫连晏在她话音落下手中长剑就已经刺出,但就如之前滚落崖下和这个少女搏斗之时,她反应速度极快,躲避之时更为刁钻的剑气已经刺向他的要害。
天地间飞扬的是温柔的水,但每一抹水花都有着杀人的力量。
其速度甚至不输雷法,带着和寻常水法剑不同的味道。
赫连晏仰面,平展的剑面从他面具的鼻尖拂过,但他在刀锋的铁腥味下却咧开了嘴角。
暮色渐沉,明月初升。
在第一抹月色落下之时,青石之上血花再一次飞溅。
这一次两人的后背同时绽开血痕,血流奔涌,赫连晏却笑得愈发愉快。
“原来如此。”他只手捂住肩膀,感受着空气中凌厉的剑意微笑,“你的师父是谁?”
“是稷下学宫的震山先生,”嬴抱月背对着他静静道。
“哈哈哈,”少年大笑,“你骗鬼呢。”
“北地的情报是要更新了,”他微笑,“原来那些市井传言都是真的。”
北魏也好后辽也好都无人将南方传来的那个女子的战报当真,只当是人们看稀奇随便乱吹,如今看来事实恰恰相反。那些战报甚至还弱化这个女子。
不,或者说,如今的她甚至比初阶大典时更强。
“你的确当得榜首之位,”他淡淡道,“你其实比三年前的姬嘉树更强。”
嬴抱月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句话居然第一次是从一个和她对立的死敌口中传出。
“我其实很感谢那些战报,”嬴抱月微笑,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扭转舆论的打算。
既然她没法再一次阻拦情报线,那就让它们尽情的传吧。
“果然啊,”赫连晏再一次大笑,“那些明褒暗贬的情报,是你故意放出来的。”
“怪不得许冰清那样的蠢货没法奈何你,只能灰溜溜滚回北魏。”他微笑道。
嬴抱月神情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会这么说那位圣女的北方人,与此同时心中的警惕却越深。
这个少年的眼光极为毒辣,就如他身上的境界一般不符合他的年龄。
“你的剑法,到底是从何人处学来的,”赫连晏饶有兴趣道,“居然同时有雷法和火法的影子,甚至还有风法,你是怎么回事?你未婚夫居然连春雷剑都舍得透露给你么?”
嬴抱月闻言肩膀微震,但下一刻她安静地微笑道,“只不过两剑,公子眼花了吧。”
“是吗?”回过头看着身后那道纤细的背影,赫连晏忽然轻声开口。
“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珮缨。”
明明淡淡流水,却被她使出了天地之威。
嬴抱月眸光微顿,再一次回身出剑,这一次两人双剑相抵,双眸近在咫尺。
“你,真的是等阶六吗?”赫连晏微笑。
“公子汉诗学的不错,”嬴抱月微笑,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你,又真的是等阶五吗?”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