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天生等阶七的兄长因特殊的身份不被允许修行,他父亲能培养的,只有天赋不行的他一个。
姬嘉树很清楚他父亲一直很嫌弃这一点,他深知他的资质的确也是比不上他大哥,如果他大哥可以修炼,肯定会比他……
“得了吧,南楚国师,你也真是够了。”
这时不远处再次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姬嘉树猛地睁开眼睛,他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他只见台上那个少女居然嫌弃地看着……他的父亲?
“天赋天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说这些,”嬴抱月看着台下真正毫无长进的那个男人淡淡开口,“你天赋和嘉树不是一样么,到现在不也就修行成这样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儿子?”
修行成……这样……
姬清远真的怀疑她本来是想说你不就修行成这个鬼样子……
树下的赵光等人听到这句话简直大气都不敢出。
“你……”姬墨眼中涌起滔天怒意,然而台上少女的神情毫不在意。
“天赋哪有那么重要。明明天下所有天生修行者的成就都比不上一个天生没有等阶的普通人,都在这说什么说。”
这个少女这句话一出,场间真的鸦雀无声。
因为她这句话是对的。
谁都知道,山海大陆上唯一一个登上修行等阶顶点等阶一的修行者,大司命林书白,她并不是天生的修行者。
在那个女子面前,所有天生的修行者都要低头。
而提起那个女子,所有人又忍不住看向姬墨。
虽然这少女这话太不客气,但谁也知道,他们这位南楚国师天赋虽然比林书白要高,但这一生在修行境界上,从未超过林书白。
听着那个少女的话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少女戳人痛点实在是太不客气……
“你……”姬墨一直冰冷的神情终于发生了松动,而台上嬴抱月的神情冷下来看着他道,“还请南楚国师快点发誓吧,别说些什么与之无关的。”
姬墨不想和这个早该死去的女人计较,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翅羽说完了誓言。
天上属于朱雀神的红光一闪而过,浑身动弹不得的姬嘉树目眦尽裂地看着这一切结束,下一刻他浑身压力一松向前扑去。
“好了,赶紧站起来,上台把你要做的事做完,”姬墨冷冷看着地上的儿子。
“不允许放水,如果你不动手,我就会动手,还是说你想看着我亲手杀了她?”
姬嘉树的后背闻言微震。
“父亲,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姬嘉树翻身站起,也许是心已死,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的少年脸上之前的动摇已然平息,只是最后看着他的父亲问道。
“不管你此时怎么想我,但你毕竟我的儿子,”姬墨看向姬嘉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却归于冰冷。
男人注视着他静静开口,“你不能成为第二个我。”
第二个我?姬嘉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南楚国师,我也很想问,”这时台上传来那个少女的声音,“为什么你一定要你儿子杀了我。”
“很简单,”姬墨转身,静静凝视着台上少女的眼睛,眼中是姬嘉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活着。”
从见到她的第一个瞬间,他的脑海中就只浮现出这一个想法。
她死了,为什么她还活着?
凭什么?
“是吗,我也不明白。”嬴抱月站在台上,注视着台下第一次不是在那个人身边见到的这个男人。
她曾无数次看到那一对男女并肩而立,此时却只余一人。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活着。”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
嬴抱月的耳边响起那个女子曾说过的话,“月儿,你不要怪他,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你没有保护好他,可为什么,你死了,他还活着呢?
看着台下男人眼中饱含恨意的眼神,嬴抱月闭上眼睛。下一刻她睁开眼,看着那个男人推了一把姬嘉树,而那个少年登上阶梯,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