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哪里不对啊!”
“还记得我问过你归昌无德无能,到底凭什么会被封为忠义侯吗?”李稷没有回头,但不含感情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
“为什么?”赵光懵然。
“当然是凭忠义。”李稷淡淡道。
赵光险些跌倒,“所以这个忠义到底是什么?二哥你别打哑谜了!”
他知道兄长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但他的脑子和兄长不一样只是个正常人!
“对于现在大肆征兵的前秦王而言,什么才是最大的忠义?”李稷道。
“那位大司马倒是人如其名。”
赵光一愣。
归昌归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能顺应并大肆响应主君最想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忠义。
“难道说归昌是下乡来帮嬴晗日征兵的?”赵光愕然,“征兵征到自己家门口?”
“征百姓家的兵才不算忠义,”李稷冷冷道,“唯有献出对自己重要的东西才算是忠心。”
“对世家而言有更简洁的做法。”
“听说过前秦军中最难征到人的死士营吗?”
一阵寒意陡然从赵光脊背升起,“二哥,你是说……”
李稷第一次看向身后的弟弟。
虎毒不食子,然而最是无情帝王家。
“对世家而言最珍贵不就那些吗?”李稷漆黑的眸光冰冷。
“比如说,儿子。”
……
……
奔跑,奔跑。
在无尽的灼热中,嬴抱月也在奔跑。
一路战火。
“青壮在哪里?说!名册上登记的那个王大柱呢?”
“官爷,官爷,他爹去北魏做……”
“找到了!混球滚出来!”
“他爹!求求你们,这不还没打仗吗……”
“滚!南楚马上就打来了你们这群刁民还敢缩在这贪生怕死!”
哭声,喊声,兵士的叫骂声,火焰的燃烧响成一团,每家每户无一幸免,原本平和的村庄已经一片混乱。
更有士兵借着征兵的名义大肆砸抢,看着那些身披着兵皮拿着兵刃的东西,嬴抱月咬紧了嘴唇,但她的脚步不能停,因为大部分的村民家里只是被砸,起火也只是屋中被踢翻的灶膛。
但有一家不一样。站在屋顶熊熊燃烧的小院门外,嬴抱月大口喘气。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但那扇被司马府下人多次踢开的院门,却只剩下空荡荡的门洞。
看着倒在地上布满刀枪剑戟痕迹的门扇,嬴抱月攥紧了自己的手腕。
而就在这时,院内了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悲鸣。
“爹,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额头砰砰撞地的声音。
“放开我哥哥!娘!救救哥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