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亮,院子里的蝉鸣一片。
方云绣和方玉绣走进方承宇的院子。
“真是稀奇,我听她出门了,去哪里?”方玉绣进门就问道。
方承宇哦了声。
“不知道呀。”他道。
方玉绣咿了声啧啧两声看着方承宇。
方承宇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视线,认真的将账册递给方云绣,方云绣更不会多想,坐下来开始翻看。
“你怎么不知道呢?你一天天恨不得变成她影子。”方玉绣问道。
“二姐,等我们看完了账册再这个。”方承宇道。
方玉绣伸手啪的按住账册,方云绣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方玉绣。
“看什么账册啊,都什么时候了。”方玉绣眼睛亮亮道,“快告诉我,她出门,你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瞒着你?”
还有这种事?方云绣也看向方承宇。
“她为什么瞒着你?”她问道。
“怎么会,不是这样的。”方承宇认真的道,“九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能她瞒着谁,自己家人哪来的什么瞒着不瞒着?难道我出门做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们吗?我如果不,姐姐们就觉得我是故意瞒着你们吗?”
也是这个道理,方云绣头。
方玉绣抿嘴一笑。
“人话。”她道。
什么话,方云绣嗔怪的看她,还没话,就见方承宇起身扑在一旁的软榻上。
“我不管我不管她为什么不带我去。”他拍打着引枕,将头埋在引枕上,清亮的声音变得有些闷闷,“不带我去不带我去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不要看账册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方云绣目瞪口呆。
方玉绣笑的弯下腰。
“肯定是那个读书人哄的她。”她一面道,“你还在这里装乖巧贴心好弟弟,再装下去,就只能一直是弟弟了。”
方承宇将埋在引枕上的头抬起侧了侧,一双眼看着窗边摆着的盛开的夏花,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如果不装弟弟,只怕连弟弟也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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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君姐出门,方老太太也立刻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肯定私相约了。”她拍了拍桌子道。
“承宇竟然没跟着?”方大太太有些惊讶问道,“难道他不知道她要去见谁?”
“君姐一直没。”元氏笑道。
“没谁猜不出来,除了那个卑鄙无耻的书生还有谁有着胆子和脸。”方老太太呸声。
“平日有关她的事跑得比谁都快都上心,怎么这时候怂了?”方大太太皱眉道,一面抬脚迈步,“让他跟着去。”
方老太太喊住她。
“我们承宇才不会做这种事。”她道,“我们承宇才不是死缠烂打的,蓁蓁她不不让跟着,我们承宇就尊重她不问不跟。”
方大太太和元氏都看向方老太太。
她得对,这样的确有些太没脸面。
“我跟着去。”方老太太又接着道。
方大太太和元氏瞪眼。
这,这…….
“我的外孙女还这么独自出门,我当外祖母的不放心,跟着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吗?”方老太太哼声道。
这听起来的确没什么不对,但关键是你的这个外孙女虽然这么,但已经独自走过很远的路,对抗过刁难的乡绅,闯过官匪的杀阵,冲过痘疮的疾患,这般很多大人成年人都经不住的事她都过来了,独自去外边见个男人,还真不觉得让人不放心。
方老太太扬眉。
“男人,别瞧了这男女之事。”她道,“那是世间极其凶险的事,一步错便千古恨。”
罢不待她们再话,抬手示意。
“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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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落梅轩,顾名思义必定种了很多梅树,才有梅花开,也才有梅花落。
落梅轩便物尽其用,酿了梅子酒,做了梅子饼,梅子糕,算不上多么美味,但也是阳城一特色,且落梅再多也是有限,所以限量供应,并不是随时来都能吃到。
宁云钊站在窗边视线里出现一辆马车,与先前驶来的马车不同,这一辆带着方家的标记,宁云钊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