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错过,为何还要再挑破?徒留悲伤罢了……
还不如就这样,心如明镜却不挑破,不触碰,不伤怀,只当做自己不知,将那不可说封在心底,永不触碰。
马蹄哒哒,脸上还戴着面具,无从得知对方的表情,亦不会泄露自己的心情。一路沉默,直到看到长公主府大门外站着的闻人雪,倾裳才扭过头小声道:“好了,白马唐僧就送到这里吧。”
修罗苦涩地笑笑,自己先跳下马,而后把倾裳抱下来。倾裳取下脸上的面具,闻人雪已经领着侍卫奴仆迎了上来。她跟着走了几步,又回头摆摆手。
这次……她好歹回头了。
修罗看着手里拿着的面具,默默地重新带回脸上。上了马,看那青色的身影就要消失,他忍不住大喊一声,“长公主,三天后去踏青,要去吗?”
倾裳脚步一顿,忽而回头,也重新将那面具戴上,将手拢在嘴边叫道:“要去!”
她说完转过身,提起裙裾跑进那扇高大的金钉大门中。泪水淌下来,没人看得见,这面具真大,连下巴都遮住了。心跳停滞的一瞬,没人听得见,这夜真黑,把所有的一切都掩住了……
倾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路逃回自己的寝殿。一进到那夜明珠明亮如昼的寝殿中,便看到那只全身金黄的小兽端坐于高台之上,像是一尊悲悯的神像。那双玄金色的眼睛中有着看穿一切的微微嘲讽,以及事不关己的淡漠。
“七尾……”
倾裳喃喃地唤了一声,缓缓摘下面具。靠着屏风乌黑色的一只脚滑坐下来,蜷缩着身体,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咕唧。”
听到那很少能听到的细细的叫声,倾裳微微抬起脸,只露出眼睛。只见七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依旧是没有通常宠物讨好主人的动作,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倾裳笑了,胡乱用衣袖擦擦脸,忽然想起一个笑话,便笑眯眯地问道:“七尾,你掉不掉毛?”
七尾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歪着脑袋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倾裳忽然抱起它邪恶地一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小熊问小白兔,你掉毛吗?小白兔说,不掉。然后,小熊拿小白兔擦屁股。哎呦!”
倾裳叫了一声,自己还没有好的右手上又被七尾抓了一下。这次倾裳百分百肯定七尾能听懂自己的话。那道爪痕没有破皮,只是红了。倾裳看着七尾怒冲冲地跑到一边又说道:“也不知道被你抓会不会得狂犬病。”
刚说完这句话,便又见七尾瞪来一眼。倾裳大觉有趣,又跑到七尾那里,死活把它抱到怀里。七尾不乐意,眼看又要咬她,倾裳开口道:“以后你咬我一口我就咬你三口!”
七尾的动作瞬间凝滞,倾裳哈哈大笑,这通人性的小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这个。忽然间倾裳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七尾,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说着就要去拉七尾的后腿验证,七尾急了,也不管那么多张口就咬。倾裳快速地一躲,七尾只咬到了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