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一把将阿月紧紧地拥在怀里,好久都不愿意放手,这三四天来,左等右等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他撞墙的心都有。宫内的暗线密报,有个女子被抓,他的心就已经慌乱不堪。撤下大队人马连夜他派人一路快马加鞭往邺城赶,没想到自己人居然差点伤到她。现在看见怀中的女子好好地在他的怀里,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褚昱大声地笑着,高兴得像个孩子,他的星目熠熠生辉,抱得那么紧,几乎将阿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怕失去!失去这难得的一份柔情!从小到大他都是冷冷地一个人,是这个女子温暖了他尘封的心,他真后悔当初那么轻率地就答应了她来到这危机四伏的邺城。
阿月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挨着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他温暖的呼吸,包容的体温,臂膀的力量在一霎那间都变得清晰无比。突然她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他们两人之间流淌。她静静地把头窝在他的胸前体会着这种奇异的感觉。
“阿月,铁蛋和刘远呢?”看到女子衣衫尽是血迹他就预感到他们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残酷的搏斗,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一个是他的贴身侍卫,一个是他铁军中忠心耿耿的勇士,他派他们而来,不能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男子轻声的询问,阿月不仅视线模糊,九死一生,那些难过和各种复杂的情绪激荡在胸腔里四下游走,她猛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褚昱的腰,将头深深地埋在男子的怀里,眼泪肆意流淌。
“对不起,对不起。”阿月几乎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轻率,他们送了性命不说,甚至是尸骨无存。
风呼呼作响,所有的人都静静地退开。
“好了,没事了。”怀中的女子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安慰似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眼神望向月氏皇宫,缓缓道,“阿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的铁军已经踏进邺城,你等着瞧吧,所有失去的和仇恨,我们会一丝不剩地讨将回来!”
阿月昂起头,看着褚昱星目中坚定的神色,有些担心地道:“可是我听说褚允承在联合宿邪王,准备一举迁灭曲水和铁军。”
“就他?”褚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联合宿邪王?他恐怕不知道宿邪王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吧?萨巴尔将军最近闹腾起来了,他怎么顾得上千里迢迢来帮他?笑话。”
今晚是褚允承的母妃也就是现在月氏皇太后的寿辰,正是他们一举打进皇宫的最好时机。
皇宫之外一处废弃的荒宅外,几百铁军战马的马蹄通通用棉布包裹,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小声道:“昱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今晚我先带领一队人马在城门引开皇宫的看守,您从北门走那里有左相接应。我们的十几万铁骑已经在邺城各处都潜伏起来,到时候暗号一起,就是我们起攻皇宫的时刻。”男子目光灼灼,难掩眼里的兴奋之色,半年的隐忍,终于可以再次打回邺城了。所有的士兵也都是摩拳擦掌,等待着晚上的行动。
“好,许城,你和弟兄们注意安全。”
许城一点头,带着人马往黑暗里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