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猜透了女子的心思，褚昱站起遥望月氏都城，星目微微眯起，淡淡道：“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褚天澈已经被囚禁，你以为褚允承能看着我远在曲水，慢慢坐大吗？”
阿月微微一愣，过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
“以前就是我锋芒太露，才被父皇夺去了兵权，迫不得已解散了铁军。要不是边关动乱，也不会让我再次执掌兵权。即使我向他低头，相信我那个大哥也不会轻易罢休。”
说到这里，褚昱心里生生有些难过，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他们都有着血缘，就像父皇并不怎么待见他，他还是无法否认这层嫡亲的关系。朝中有密信，褚允承已经开始准备对他动手，不仅要收回他的兵权，并且要暗下杀手。他的大哥，不，现在的月氏大皇，他能谋逆篡位，还能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
褚昱负手前行了两步，注定生来要有这条路，就由不得他再心软，再有丝毫的犹豫。他的手里可是十几万将士的性命。
“好啦，不谈这些了。”话题有些沉重，阿月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也站了起来，她问道，“站在这里，有什么感受？”
褚昱衣袍随风飘荡，他俯视着连绵的群山，并没有回话，张开双臂，就像要把这天下全都揽在他的怀抱一般。
阿月静静地看着这个男子，星目深邃，透着一股坚韧的光芒，全身都昂扬着意气风发的志向。万里河山似乎尽在他的胸中，苍茫的大地也不过在他的举手之间，整个人仿佛傲然于苍穹之巅。
“曲峰连绵，群山莽莽，玉带环绕，月氏山河，无限娇娆。”阿月不由轻轻赞道。
褚昱闻言突然回头，看她。
看着男子眼神灼灼，定定地看她，阿月不由面色一红道：“哎呀，我随口胡掐的。”
褚昱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曲水不过是月氏的边关而已，终有一天，我会带你踏遍月氏的山山水水，那才叫江山如画，丰饶多姿。”
褚昱忽然说道：“其实大元国土优渥，也是不错。”
“可是那不是我的家乡。”
褚昱疑惑道：“你不是大元人？”
阿月遥遥望着天空的浮云，淡淡道：“我的家乡，很远很远，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