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胖小子死劲掰开小孩另只拿着馒头紧攥的手指，把馒头高高举起，昂起头斜着眼睛道，“想吃就给我从下面钻过去。”他双腿跨开，指指自己的裆下。
小孩脸气的通红，一只手被踩着不能移动分毫，他倔强地一昂头道：“少爷，给我，我不是偷的，是聂大娘给我的。”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聂大娘？这个死老太婆，一会本少爷告诉爹去，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胖子小小的眼神凶悍而残暴。
“不关聂大娘的事。”小孩惊恐地连连迭声哀求，“少爷不要责罚聂大娘，是小岳不懂事，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好，本少爷放过那个老太婆。你钻是不钻？”小胖子双手叉腰，头高傲地昂起。站在旁边一起身穿绸缎的小子都跟着一起兴奋地拍手起哄叫喊：“钻，赶快钻啊。”
小孩死死地抿了嘴巴，眼睛一闭地从胖子的裆下钻了过去。他的小手紧紧地攥紧，心都在发抖，今天的屈辱他以后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
“哈哈，真像是条狗啊。”周围的小子都笑起来，有人甚至学起了狗叫。
胖子把手里的馒头往上一抛，立马一只摇着尾巴的黑色大狗给叼了过去。
“还我馒头，你还我。”小岳已经饿了三天，他再也忍不住害怕，跑过去跟大狗撕扯在一起。黑狗一看有人夺食，猛一反身把小孩撞翻在地。小孩就地一滚，死死抱着狗脖子，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拼命地朝狗头上砸去。
所有的孩子都傻眼了，这个小岳疯了，居然为了一只馒头跟狗拼命。要知道这只狗是善院外特意从外地买来送给善少的，凶狠异常，平时都少有人靠近。
小岳已经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拿起石头卯足了劲一下一下朝狗头上砸去。大狗居然被孩子勒住动弹不得，狂吠着身子不停地扭动，最后一点一点没了声息。血，从狗头上一直流淌在了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死了，狗死了。终于有人惊叫了一声。
孩子扔了手里的石块，捡起狗嘴里掉下的馒头，一下子软瘫在地。不知道刚才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和爆发力，他这才发现那只大狗已经被他给打死断了气。害怕和惊惧，此刻已经占据了孩子小小的心，他全身就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小胖子一下反应过来，嘶声裂肺般大吼了声：“小黑，我的小黑。”说着就朝孩子扑了去。周围的孩子一下子涌上前把孩子从地上拽起，死死地按跪在地上。
“善少，怎么处置?”一个穿绿袍的小子歪着嘴巴冲着胖子问道。
胖子在孩子瘦弱的身子上使劲就是一脚，厉声道：“拖到小黑屋去，让他尝尝本少爷的厉害。”众人一声令下，推推搡搡把孩子架着往后院走去。
小黑屋是一间废弃的柴房，里面又潮又冷，门嘭地一声被关上。孩子缩在最里的角落，眼睛里全是惊恐，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他被贩子卖给善员外的时候只有四岁，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父母的样子甚至都已经遗忘。四年来，在这里每天吃不饱饭却有干不完的活。只要稍微慢，都会有人举起鞭子。他的身上新伤旧伤已经是鞭痕累累。
夜深了，后院几乎没人进来，废弃的柴房里不停有吱吱的老鼠声传来。突然一只硕大的老鼠跳上了孩子的腿上。
“啊-”孩子一声惊恐地尖叫，叫声凄厉而撕心，传遍了整个后院。
老鼠一惊又跳了下去。连饿带怕，小孩已经是筋疲力尽，昏倒了过去。
“喂，叶尘，你怎么了？”男子的脸上突然阴沉沉如霜，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几乎要把她的手骨头捏碎一般，阿月忍不住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