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魁楼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有机会杀我，为什么不选择在那个时候动手？”无瑕一边和碧玺说话，一边悄悄的用手四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可以来当作武器使用。
“第一，我不想白公子和姑娘为难，第二，我当时并不确定你就是我要杀的人！”碧玺很诚实，这样的诚实，让无瑕的身体更加冷了一分，敌人之所以敢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她打定了主意要杀死你，因为给一个死人，说再多的秘密也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无瑕决定想要知道的更多：“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碧玺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从船舱的一个角落，拿出了个褐色的皮匣子。
皮匣子扁扁平平的，做工很粗糙，也很陈旧，却又因为人手的摩擦而显出一种奇特的光泽。
无瑕摒住了呼吸，看着碧玺慢慢的打开了这皮匣，她的双眼里面立刻闪出了一种淡青的光芒。
刀锋的光芒。
九把小刀。
九把形式奇特的刀，有的如钩镰，有的如齿锯，有的狭长，有的弯曲。
“你还记得有个奴婢叫做小七的吗？”碧玺拿出其中的一把小刀，放在眼前欣赏：“其实她不叫做小七，我也不叫做碧玺，我叫慕容冰，她叫慕容雪，可是除了我们俩，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名，所以这个名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七！
那个在李府，为了自己而死去的小七。
那个满身都是鲜血的小七。
无瑕闭上眼睛，现在还能回想当日惨烈的场景。
“如果不是你，小七不会死！”碧玺的目光透过那把刀看向无瑕。
无瑕寻找兵器的手，顿住了，她的双手重新覆盖上自己的腹部，似乎梦呓一般跟着碧玺道：“如果不是我，小七不会死！”
碧玺冷笑着将小刀对着无瑕的手腕：“我不会让我妹妹白死的，我会让你在愧疚中，在忏悔中，慢慢的死去！”
碧玺一用力，锋利的小刀在无瑕的手腕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血从洁白的肌肤下，慢慢的渗透出来，一点一滴，最后连成了一条线。
“你为什么不求我？”碧玺看着无瑕，她安静的像是一个木偶，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
“小七的确为我而死！”无瑕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抬，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吧？
上一次离死最近的时候，小七陪着自己，这一次，是小七的姐姐，等自己到九泉之下，一定也觉得巧合。
有风吹过。
浓雾迷没的河面上，忽然传来一点闪动明灭的微弱火花。
不是灯光，是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