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惋愔说的话,任飞在心里想着,他很想告诉她,她说的其实一点也没错,真实的自己,确实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可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任飞选了一个相对安静幽雅的餐厅,餐厅不大,却布置得别有一番异国风情,昏暗的橘黄色灯饰,映衬在每一位顾客的脸上,这样朦胧的亮光,特别适合情侣幽会。
在吃饭的过程中,任飞尽量发挥出体贴入微的本性,和林惋愔聊得也比较开心,完全不像当初那般拘谨。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任飞提议出去逛逛,林惋愔犹豫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
由于韶安市区,可供游玩的设施场地太少,任飞思索片刻后,把车开进了张学森就读的韶安大学。
韶安大学校舍区的环型草坪上,有着一座学生们素日见惯的铸铜凋塑。
那是一块圆润铜胎,却有着和田玉一般的柔和青灰色,里面连贯琢出两个相连的圆球形镂空,形成一个类似“8”字型的空洞。
天已黑了,只有星光和奶黄色的路灯洒在地面上,那墨绿色的天然草坪反射的阵阵晕澹的光芒微微照亮这座凋塑。
任飞把车停好后,和林惋愔静静得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思绪彷佛停止了一般,呆呆得透过夜雾,望着这座他只见过一次的凋塑。
“这座建筑艺术品,是模仿亨利·摩尔的凋塑,特点是圆润、柔滑、曲线用在金属身上,而不用直角线条。我认为它们都象征着女人。”
两周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在这张樱桃木长椅上,在百无聊赖时,任飞曾经在张学森的邀请下,来过这里一次。张学森告诉他,仅仅是为了装逼,也是为了将话题向暧昧的方向去逗引,对陈思妮说过同样的话。
虽然其实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真正的、认认真真的去阅读和品味这座艺术品。
“亨利摩尔?”林惋愔问话的表情极具天真。
任飞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微笑着点点头。
林惋愔忍不住赞叹道:“你好厉害啊,好像什么都懂,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亨利摩尔是干嘛的。”
任飞很想说对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连名字,也不记得有没有说错。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孩子,纯洁的、高傲的、坚强的、妩媚的、冰冷的。。。都只是她们的防护面具,只要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男人的身旁,她们最终都会露出柔弱不堪的一面来,屈服羞涩的一面,甚至卑微无力的一面来。
任飞心里期待的,就是那一天的到来。
“你不跟我说说,董小姐是谁么?”林惋愔醋意满满地问道。
看来《董小姐》这首歌,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任飞只要还在韶师一天,都会随时有可能,遇到别人问他这个问题。
任飞扯蛋道:“这首歌是很久以前写的,董小姐只是个陌生人,是我去凤凰古城旅行的时候,碰到的一位游客。”
“就这样?《董小姐》真的是为她写而写?你们是不是有发生什么故事?”林惋愔错把歌曲当成任飞亲身的经历,或许在她心里,宁愿选择相信这首歌会有精彩的故事,也不愿意相信事实的枯燥乏味。
任飞淡淡地说:“我和她没有故事,萍水相逢,然后有感而发写了这首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