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很安静,许久没有声音,半响,白逸昊睁开眼,笑道:“还没,毒未入肺腑,还不算最坏,等到了燕都城就给下开方子抓药。”
“你如果想要那块玉牌,我回去找来给你,反正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墨雪瞳想了想道,那些暗卫早有意思跟了白逸昊,之前早就己觉察,或者只有刑掌柜对自己还有些情份,暗卫的副手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再拦着也没什么意思,况且那些暗卫的旧主人是晋王,如今跟了最有权势的白逸昊也算是找了个好主人。
这次能够毫无声息的出秦国的京城,这些暗卫必然在里面起了不可忽略的作用。
既然不是自己的人,就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只是这人情却必须等回到秦国去还,她身上是带着那枚假的玉牌的,墨雪瞳知道这块玉牌骗骗别人还可以,想骗过白逸昊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也没拿出来。
“暗卫可以留下来给你,不必急着给我,燕城风云变换,有人跟在你身边我放心。”白逸昊笑道。
“不必,你需要的话就带去用吧,我来燕国本就是秘密,就算抓住我对燕国的大皇子和皇后也没什么用处,没人会注意我的。”墨雪瞳断然拒绝道,她不想和白逸昊牵扯太深,况且那些暗卫从来便不是忠心于她的。
“秦国都城有他们的探子,他们现在己经知道了。”白逸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转动了两下,温和的道。
墨雪瞳愣了一下,随既不在意的说道:“他们知道又如何。”
反正她跟他们没什么利益关系。
“他们会抓住你要挟我,所以你的安全至关重要。”白逸昊淡淡的注视着她,微微凝眉,俊美悠然的眸里深幽了几分。
墨雪瞳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咬咬唇叉开话题道:“母亲也跟着你一起到燕国去了?”
这个话题不必再讨论下去,那种事只会越说越乱,打定主意,不管白逸昊做何打算,墨雪瞳都不想参于。
“我们两个都走了,二姨母觉得再在那里又有什么意思。”见她不愿意深究,白逸昊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淡淡的道。
“我想跟母亲坐在一个车里,可行?”墨雪瞳想了想问道,她实在不愿意和白逸昊单独对着,既便边上有一个青竹在。
“放心,我一会就走,你身子不好,这里更舒适一些,稍稍休息一下,前面我己让人定下客栈。”白逸昊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温柔如常,笑道,“这时候也要我走了,奔马五百里过来,来的有些急了。”
说完也不待墨雪瞳回答,长身而立,站起来挑起面前的车帘,一跃而去,车帘落下,掩去面前的踪迹。
“主子生怕别人伤着你,特地燕地赶过来,一晚上行五百余里,马不停蹄才能到达这里的,还没休息就被你赶走,你实在是太过份了!”角落里青竹愤愤的道,一脸为白逸昊打抱不平的样子。
“那又怎样?”墨雪瞳头也没抬,淡冷的道,眼眸冰冷中透着寒意。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主子为了你,顾不得与大皇子争斗,扔在京城中的一切事务,披星戴月的赶过来,你却只是一句淡淡的那又怎样,象主子这样的人,竟然把你放在心上,你怎么不感激!”见墨雪瞳如此轻慢,青竹气的脸色发白。
她高高在上的主人,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在,又是尊贵无比,墨雪瞳虽然长的不错,但也身形尚小,又哪里得了主子的青眸,按照常理,不管是哪个女子得了主子的如此疼爱,还不是应当感恩戴德的吗!
“若你生活的很好,被人从家里劫走,你会感激那个劫走你的人吗?”墨雪瞳淡淡的抬头,盈动的水眸泛起淡淡的波澜。
青竹被问的愕了一下,张张嘴,半响才不服气的道:“你中毒了,主子要帮你解毒,才把你带来的。”
墨雪瞳这时候己在一边找了本医书,随意的翻看了起来,对于青竹的话,抬了抬水眸,依旧落下,再没理她。
若是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墨雪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什么时候白逸昊如此有医德,为了医治病人,不惜把人从秦国劫出来,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信,正是愧对他以后铁血帝皇的名声。
青竹许也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可信,脸红了红,一时无语。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去,车厢里安静下来,墨雪瞳自在一边翻看医书,这本医书是墨雪瞳从未看过的,一时倒是静下心来不想其他,见她不理自己青竹也找不出话题来,索性自己坐在窗边,稍稍挑起帘子,看窗外的风景。
墨雪瞳看了会,身子疲倦起来,斜靠着躺了下来,书翻落在地上,眼帘合起,睡着了。
又等了会,青竹走到墨雪瞳身边,伸手拉住她无力垂落的手腕,从一边的暗格里取出一套针,正欲下针,眼前人影一闪,白逸昊竟然折了回来。
“殿下!”青竹抬头。
“你退下,我来。”白逸昊点点头。
“是。”青竹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放下墨雪瞳的手腕,退了下来。
白逸昊上前两步,在墨雪瞳的榻前坐定,伸手握住她凝白的手腕,脸色沉静,拿起一边的长针,极快的刺入墨雪瞳的腕里,稍稍转动了两下:“拿碗来!”
“是!”青竹熟练的从另一边的暗格中取出一只玉碗,拿起边上玉瓶,往碗里倒出些乳白色的液体,一股轻淡的香气沁人心脾,窗外几只粉蝶飞过,特意落在飘风的纱帘上,舞动着五彩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