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个夜晚,阎行并不愿回家去见那个‘心爱’的妻子,而是孤身到街上买些浊酒,落寞的听那些粗鄙汉子兴致勃勃的讨论马家大公子的威风。
这本该是我的威风,他们口中说的,心中仰慕的,本该是天赋更高的我啊!然而,某次在校场上,阎行见到了马超演武,那出神入化的枪术,矫健迅敏的身姿,竟是足足胜过自己数筹!那个险些死在自己枪下的小子,竟是将血肉横飞的战场当做了磨刀石在不知不觉间超过了自己太多...
‘咕咚’
仿似回想起了那些灌入愁肠的酒水滋味,阎行咽了咽口水,望着林立的侧脸,心中闪过一阵恍惚...
这个人...从出现的那一天便极不寻常。一掷千金买下自己马匹,是为富贵而有眼光;见猎心喜设计魏延,是小有谋略而野心盛昌。至于他身边那个唤作师兄的使剑高手,从有意无意的表现便可看出,是打心底愿意奉他为主听候差遣的———像极了自己以前。
长安人士,护卫能有这般身手,又关心于自己所说的长安军混乱的情报,再念及言语中便将天下当做了山河画卷一般的气度,此人身份,阎行一猜便知。
定是那长安大家门阀之后,不满于‘暴君’林立的统治而一心招兵买马等待揭竿而起的‘三有’少年郎!
只是此前倒未曾听说长安有甚李姓的名门,自己还是太过孤陋寡闻啊...
‘希’
一提缰绳,阎行淡定的又往林立处凑近了些许,心中盘算到:
“这少年郎出身富贵,又有识人的好眼光,更难得的是,一路走来,大大小小战事动乱,无一不看的透透彻彻,可见机智。更何况,他要造的可是林屠夫的反!种种看来,此乃天赐于我的明主,若不趁其羽翼未丰时表明心迹,待其日后有所成就,自己便是白白错过了机遇!”
一念至此,阎行也不管此在何处,打马与林立并肩,朗声问道:
“老爷,可还记得当日长社之约?”
林立闻言愣住,随即反应过来阎行所说应是自己雇佣他作为保镖的时期,顿时一乐,笑道:
“君子之言,驷马难追。既是有言请你在先,我又岂会短了你应得的银钱。只不过眼下虽入了徐州,但正是身处漩涡乱流之中,兵荒马乱,你若就此离去,我又何处寻个相替?倒不如你再随我几日,至于报酬,待风平浪静了,另添你一分便是。”
阎行摇了摇头,正色一字一句道:
“行愿以此生追随老爷,至于报酬之说,就此作罢。只望老爷不嫌弃我粗鄙低贱,允某效此犬马之劳!”
林立错愕,随即大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