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某年某月某日,一场浩劫猝不及防的席卷了整个平静的人类社会,当陨石、海啸等等灾难如同相约好了一般,一同降临,是的,没有征兆的发生了,不能这么说,不够严谨。全世界无论南半球北半球、昼夜分界线,那一天一同进入黑暗,人们没有一丝准备,抬起头便看到突然出现在头顶的陨石火雨砸将下来,恐慌绝望瞬间发酵,末日的巨大阴霾笼罩了整个世界。
当然暂时还不包括某北方城市里的某人,只是时间问题。
“水,水……”虚弱的声音像是从他干涸的喉咙龟裂的河床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努力的唤了几声,似乎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尝试着睁开眼,这个简单的动作浪费了他足够多的眼泪,长时间的昏迷,阳光强烈到简直要杀掉他的眼睛。
这是?哪儿?脑袋晕晕沉沉的,画面忽远忽近的乱跳,摇摇头,算是定住了场景。
医院?白刷刷的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和其他难闻味道的混合。
突然脑袋一阵吃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他不得不抱住自己的脑袋。记忆的湖水便烧开了一般,翻滚着的泡泡炸裂出几个字眼,车祸、植物人、穿越,异界……
疼痛小了许多,他心中似乎逐渐有一条模糊的线把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连在一起。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他立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的地方。
医院,这里分明是现代化的医院。那记忆中的异界字眼是什么鬼?没错,这里确实是自己记忆中的现代场景。作为一个21世纪的好少年百分之百的确定此时此刻此地就是现代无疑。因为他瞟到了一张护士证,XX市公立医院,正是自己所在城市的医院。
也就是说自己苏醒了,我醒了,我醒了。成为植物人的自己醒过来了。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吧,这可是值得锣鼓喧天、鞭爆齐鸣的大事啊。
此刻场面稍显冷清,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爸,妈。”他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可能出去了吧,他心想到,不过这里实在是有些异常。
就说眼前吧,除了自己的病床还正常些,墙面地上干涸的血迹是什么鬼,周围散落着各种破烂的杂物是什么鬼,一副久未打扫的样子,他心里敲起了小鼓,这绝对不是医院的个性艺术表现吧,要说这家医院落魄到这程度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他急忙拔掉针头,已经空瓶了,针头居然没有拔掉,哎呀?针头还锈掉了,这家医院的服务真应该被投诉了。
当然他无暇顾及这个,而是这地方的气氛已经有点诡异了,他的额头汗水不由自主的打湿了他那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挣扎的想下床,他悲剧的发现他的腿软的像两根面条,久未使用的双腿呀,有多久?1年?2年?还是直接几十年就下去了。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他需要一面镜子,需要一个日历,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
慌乱中他跌倒在地,手立马被散落各地的玻璃渣刺破,看着不断汩汩冒出来的血液,他反而笑了。暗骂一声,傻瓜,还什么都不清楚了,就先自乱阵脚。
头掉地碗大个疤,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推开门,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居然花费了巨大的气力,他现在虚弱至极,一定是生命预警吧,你丫的,赶紧醒吧,再不醒,直接睡着就挂掉了。
镜子里的是自己吗?看到门口的镜子里的自己,他直接以为大白天撞鬼了。皮包骨头很贴切的一个词,干瘪的简直就像是墓地里的骷髅,直接套上了不合适的惨白的皮囊,眼窝深陷、两腮无肉。对了,这一身病服扎眼的很,皱巴巴的像挂在身上的窗帘,而头发蓬蓬的鸟窝绝对不过分。虽然他是个不太注意自己发型的男人。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努力快步的走着,希望能找到什么人,长长的走廊在白天里也蒙上了厚厚的阴影,推车,药剂,桌椅,血迹、各式各样杂物随处可见,他眼睛四处寻找着,也不得不回避着某些东西,因为就在刚刚他仔细盯着某个东西,看了好久,才发现那是一块人体组织的遗骸。
这当然不是福尔马林泡着的人体器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不寒而栗,多希望出来个人。嘴里小声的喊着有人么?有人么?这里静悄悄的,死亡一般的寂静,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没有人,废弃的医院,自己被安置到这里面,太奇怪了,如果是住院期间发生的,那在床上的一动不动的自己为什么没有遭遇到横祸,那到处可见的血迹,尸体呢,都到了哪里?
人为处理了?那为什么没有发现活着的自己?
那是其他东西处理了?啊,他不敢继续想下去,然后这个问题又绕回来了,他为什么没有被处理……
哎,如果他现在正常的话,一定会飞也似的逃出去,可他不能,只能一步一步挪着,他精神紧绷着,竖起耳朵,听着一切微小的声音,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医院本来就是个鬼怪故事很常见的发生场所……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