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什么？”
“说不上来，有点愣头愣脑的似的。”
至少在A市，愣头愣脑这个词，不管用在男孩身上还是女孩身上都不是什么褒义词，大概是意识到用词过重，李玉洁又赶紧往回找补，她笑着说：“倒也不能说愣吧，反正就是感觉挺直来直去的，可能也是个优点吧。”
“哈哈……”韩兵被逗的直笑，一本正经的说：“其实吧，我一直没把她当成我女朋友，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她的记忆，我觉得她也就是这几天才突然出现的。”
李玉洁已经听过韩兵的“故事”，此番再次谈及，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往前凑了凑，歪着头说：“那不对呀，那孩子以前我也见过呀，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
“说的就是呢……”韩兵耸了耸肩说：“这才是让我迷惑的，我爸妈，还有王姐，包括您，都知道孟醒，甚至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不一般，却唯独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她的记忆，就像被人从数据库里删除了她的所有数据一般，这种感觉，像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也不对，我还认识我爸妈，认识你们，我只是部分人际关系和部分记忆丢失了，而不是全部，这不正常，我又解释不了，到头来，我爸妈，还有孟醒，还以为我是故意装病，以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显然，李玉洁并不懂什么数据库，她呆呆的听韩兵啰嗦了好大一会儿，连下班都忘了。
“哎呀！”韩兵抬头看到墙上的挂钟，这才意识到时间，赶紧起身笑道：“都这么晚了，耽误您下班了，走吧，下班吧。”
“唉……”李玉洁却好像是意犹未尽一般，她不情愿的起身，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韩兵听：“今晚吃点什么呢？好愁人啊……，一个人吃饭太愁人了……”
韩兵没敢答话，简单收拾了一下，见李玉洁已经站在门口，便迈步出来锁门，却刚好看到同样晚走的陈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陈醉依然脚踩那双纤细的高跟鞋，她原本个头就挺高的，再有高跟鞋加持，显得尤其纤细高挑，虽然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气质优雅，那状态丝毫不输于李玉洁甚至不输于更为年轻的王燕。
陈醉下了楼梯便大步朝外走去，仿佛根本没看到旁边还有两个人一般。
三个人相遇在空荡荡的门厅，又是同事，若都不说话实在有些尴尬，于是，韩兵主动陪着笑说：“陈部长下班了？”
陈醉扭头看了韩兵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就算是回应了韩兵的招呼。
陈醉的步伐很快，她丝毫没有为韩兵而有任何停留的迹象，几步便超过他和李玉洁，快步下了台阶，朝停车场走去。
李玉洁一向看陈醉不爽，好在俩人鲜有交集，倒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此番见陈醉爱答不理的态度，李玉洁翻着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德性，装什么大尾巴狼？”
韩兵生怕陈醉听到，赶紧提醒李玉洁：“您小点声，别被她听到。”
“切……”李玉洁很是不屑，小声说：“听到我也不怕。”
嘴上说不怕，李玉洁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俩人一同下了台阶，韩兵去自行车棚，她去停车场，没走几步便招手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