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伸手一指,“你看,这只乌龟头伸向江水之处,前面油灯呈北斗七星状,此为七星指路。玄武虽然五行属水,却是这条山脉的龙形,江水自前横穿而过,玄武得喜神滋润,本是福旺宝地,但上有九龙九凤十八盘的龙灯灯灵幻形,消耗玄武之灵,下有七星指路,却将它引入江中,玄武入水,必将顺流遁走,无论何地,龙气消散,必为荒地,山蹦地裂,也是常事,比如地震,其实就是龙气震荡。”
卫飞仔细看了一下,果然乌龟像前的油灯看似很不规则,但它头伸出直对的那条线上,万年灯却是正好北斗七星的排列。
点了点头,卫飞忽然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顺着陈枫,说出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来,“你看这只乌龟头伸向前方江水,玄武五行属水,江水自前横穿而过,为玄武所喜,龙气只会越来越旺,玄武前布有七星指路,即使年月久远,有七星指引,玄武也可以从江水中吸取水气而保身。”
“你说什么?”陈枫一楞。
卫飞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
陈枫若有所思,知道他又在通灵。神通运用无非是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感觉,不管念力灵力法力都是种特殊的心理感受,所谓修炼就是使自己可以随时进入到这样的境界中来,修行之人在某一时某一刻都有一些很微妙的感觉,但这样的感觉只转瞬即逝,佛家有守空之说,就是这个意思。
蜷着背咳了一声,老头怪异的又笑了起来,“千机术,术数之宗。可是你们都已无法阻止我了,60年一个甲子,我就在等着这一天。”脸上挤出同样怪异的表情,抬头看向天上,大雨依然,就在这说话间,玄武形体似乎又低了一些。
文子俊沉默不语,老头忍不住狂笑起来,“不错,这就是玄武遁。啊,是了,我出山之时,师父好象说过千机术的灵遁,还说是什么不传之秘,可是他老人家绝想不到,我20岁那年,便已悟到千机灵遁。”收起笑声,他看了一眼行游,“你是什么人,竟然也知道梦魇?”不等行游回答,又说:“此刻玄武即将遁入江中,千机术就算号称千机,我也不信你真可以千机万变尽在一术之中……”忽然叹了口气,“风水格局千变万化,等你找到我所布之局,龙气泻遁,山水也已不存,你们还是走吧!”
文子俊高大的身影在风雨中屹立不动,“山塌江蹦,你也无处可去,究竟是何冤仇竟使你舍弃半生修行?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怔了怔,老头看看天上玄武逐渐变的模糊起来,脸上显出茫然之色,“玄武将遁,那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见这老头根本就不理会他和天松子的存在,行游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上前一步,掐决挥手,“哄”一声雷响,行游的身影在闪电中飘起,电光射在他身上,好象射在镜子上一样,又反弹回去,雷鸣里,越来越小的玄武像又重新聚现。
“什么?”老头不能置信的看着行游,“难道你竟然已炼成道家的元婴?”
行游一挥道袍,飘飘似仙,还没来得及说话,天空中的玄武像一闪再次慢慢的缩小回去。与此同时,山下的江水滚滚,急流汹涌,真正是像条翻腾的巨龙般。文子俊浓黑的眉毛也拧在了一起。
力量反震,行游踉跄一步,刚才他以天人合一,接引闪电,借势想聚龙气,但果然如老头所言,所发之力空无着落,反到是被震荡了一下。
似乎是眼看玄武遁已成定局,老头一下松懈起来,“这局耗了我60年的心血,为此虽然悟到了梦魇等奇术,可60年的光阴……”
听到他的口气中有着落寞,文子俊说,“灵遁布局是需累年,此时龙气将遁未走,还是有法可召,毕竟山形才是它本体。”
老头脸上肌肉一抖,似是笑了一下,“这是个阴阳双龙局,并非单纯的玄武遁,况且在催启局势发动时,我还用了五轮六道。”
“五轮六道!”文子俊动容。“连这你都能悟的,究竟你是何门派?”
“门派?我不知道,师父从来就没提起过。”老头思索着,“我只知道师父姓谢。”
“灵宝!”文子俊脱口而出,这一门创自宋代名师谢和卿。他是风水界少有的天才,理形两术均有独到的见地,给后人留下了《神宝》、《天宝》两经,提出了作穴落葬之道,应以明理推敲,而不该死守罗盘定位以及先例为主,算是首个倡导了哲学辨证,时至今日,仍然是风水数术界的奠基人之一。
老头机械的说:“我自幼拜师23载,师父常言,天下数术虽尽称千机,但寻龙点穴仍首在因果。”
雷声密布而沉闷,另一边上行游暗叹天威难敌,听得老头如此一说,“因果?布下这样祸及众生的局,你也配说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