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莘然站了起来,“父亲,咱们的仇家到底是谁?”
岳齐咽了口唾沫,“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爹,这个仇到底报不报。”岳莘然急了,语速快了许多。
“报!”岳齐猛地一拍桌子,“就是我这条命不要了,你娘的仇也要报。但是不能乱来。而且,你不许参与。”
“我是你的女儿,我是我娘的女儿,这件事我不参与也要参与。”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连我失败了,也不会连累你。”岳齐似乎早就做好了某种准备,心里也想到了最糟糕的结局。
“仇人到底是谁?你不说,我要是想查也能查到。”如此费尽心机地谋算,也没有胜利的把握。
岳齐还真信了她,觉得她若是去查,就能知道些蛛丝马迹。这丫头的脑子怎么变得这么好使了!她是怎么猜到这些的?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管不了她,好多时候还是听她的。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怕继续说下去完全被女儿所影响,什么都说出来。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岳莘然知道,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在父亲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这就足够了。
她抛出这么多问题,父亲没时间让她回家住,也顾不得了。
走出房间,岳莘然深呼吸了好一会儿。
事情讲开了,自然是好的,可是有个新的问题压在了她的心口。
梦中的母亲是谁?和她死去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
她又是谁?她绝食之后,便不同了。究竟是她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最近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她的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包括知识、聪慧、见识等,还多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看到墨玉狐狸的时候,被仆妇围着晕倒的那次,还有梦中的惊恐与恨意。
两个母亲的样子在她的眼前重叠,随后分开来。
年龄不同,长相不同,许多不同。
……
在岳莘然走后,岳齐在书房独自待了好长时间,直到苏氏出现,为他送莲子汤。
苏氏将汤碗放下,走到背后为他按摩肩膀,手法轻柔,声音也是温柔柔的,“莘然走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岳齐不说话,苏氏便继续说道:“她年龄小,不懂事,若是惹你生气了,你可不能当真。等她懂事了就能明白,咱们这都是为了她好。怎么说也是姑娘家,总在外面抛头露面到底不好。虽然不是官家小姐,但咱们家好歹也是富户。还有……”
“她不愿意。”
苏氏的远山眉皱起,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惜岳齐背对着她看不见。
“我不辛苦。都是应该做的。她年龄小,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住在外面怎么也不如住在家里,生病了也让人担心。她住在外面,名声也不好,亲家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在意。”
“今日不说这些了。她大了。”岳齐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