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智峰的深意。眼前已是议事厅,是该派个使者出去,跟西代的人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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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不好了!”士兵飞马来报,帐中三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今日本是大江上游支流东源江围堵工程完工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日,东源江的源头将被全部解冻,随后春汛将至,继而伏涛城的命运就将全由西代掌握。
为防止西代破坏工程,罗怀勇将军中一半以上的精锐壮士都集中了过去,虽然只有两万五千人,但足以保住工程不受伏涛城军队的骚扰。
一切看似已是板上钉钉,罗家父子三人甚至已经在帐中提前准备写战报——自然,罗怀信仍然不屑用这等残忍的方式工程,但眼看着结果已经注定,一切无法改变——谁也不知道,什么都够让士兵这般惊慌失措。
那士兵灰头土脸,脚下满是泥浆,一见便知是从东源江匆匆逃来。他甚至连礼节都来不及做全,便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破声叫喊道:“将军,将军……不好了!工程旁忽有地震,所有工事都塌了。之前截了的江水一下子全涌了过来,先把我们给冲散了。很多人被冲到了江里……死伤无数啊!”
“什么?”罗斌瞪大了双眼,罗怀勇则直接向前冲了几步,一把拎起了那士兵,“那伏涛城呢?工事毁了,城也应该被淹了,有没有?啊?你倒是说话啊!”
“大哥,你到这时候还想着破城!”罗怀信终于听不下去,从罗怀勇手中抢过那士兵,冲罗斌喝道,“爹,还不快派人去东源江!这时候如果伏涛城派兵过去,那两万多士兵就全完了!”
“不行!”孰料罗斌竟一口否绝了罗怀信的提议。他到底老成稳重,遇到这等变故,仍然能勉强镇定心神。他背着手在帐中转了两圈,道,“不行。如果我们派兵去,这边又有谁来守?就算我们匆匆过去,对方以有心算无心,我们人数上哪怕占着优势,这一仗也打不赢。信儿,你还是太年轻,你大哥说得是。既然出了变故,那就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若能趁势夺下伏涛城,或能弥补士兵死伤的损失,在侯爷面前也好交代。”
罗斌语罢,那士兵才壮着胆子又开了口:“可是……将军……那些……那些江水并没有往伏涛城淹过去。震塌的工事挡在前边,让一部分江水改了道。而沿着原有江道流过去的水,并不足以造成洪流……”
“啊?”这一下便连罗斌也慌了神,他经过无数大风雨,只从那士兵口中已能看出,这地震并非巧合,更像是阵师的手段。
可是伏涛城若有怀此经天纬地之能的阵师,他们还怕自己手下这些剩余的士兵么?
若破不了城,这可怎生是好?
而就在帐中乱作一团时,帐外又有士兵高呼:“将军,伏涛城的使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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