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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向出声处看去,见梁钧和那女子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这时都转了出来。
那树旁草木甚多,这两人往里边一缩,的确难以瞧见。韩枫以为二人是找自己来为黑子报仇的,不由得将手中的紫金刀往地上一扔,暗忖自己再不好躲开,便由着这两人打几下出出气便是,总之自己绝对不能出手伤妇孺之辈。
然而黑子遗孀带着梁钧走上两步,忽地推了梁钧一下子,又对韩枫弯腰拱手,道:“那天是孩子不懂事,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回头见梁钧黑着脸,忙斥道,“你这孩子,还不赶紧给我上来!”
她说的话是象城的土语,韩枫本来听不太懂,但见她神情,听她语气,倒也能猜个大概。正午天色极好,他能够看得清这女子的样貌。她皮肤黝黑,两颊微红,似乎是陈年冻伤,嘴上和脸上都是皲裂的白皮,已经看不出年纪有多大了。
梁钧自然是被她强拖来的,这孩子一步一拖地走上前,满脸不情愿,正眼都不愿看韩枫,草草地拱了拱手,便算作为那晚的话道了歉。韩枫更觉尴尬,连连摆手道:“大嫂,原本……原本就是我不对。我……黑子大哥他……唉……”
对着孤儿寡母,他想说安慰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那黑子遗孀双手紧紧攥在胸前,似乎有些紧张。她咬了咬牙,又问道:“公子,我见你的样子……我家相公的事情,您是全都知道的,对不对?”
她既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韩枫只得点了点头,道:“或多或少。”
黑子遗孀又道:“我看您并不像是坏人,只求您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家相公,等我家孩子长大了,也好让他报仇。”
梁钧挺直了身子,高声道:“我娘说的不错,等我长大之后,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
韩枫暗暗吸了一口气。他并不能说出真相来,然而若教他骗这母子二人说黑子是病死在雪龙山上,他又实在昧不下这个良心。他思虑再三,才道:“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对方实在太过厉害,我这时告诉你们,反而是害了你们。孩子,等你功夫学好……”
然而他话未说完,已被梁钧截口打断:“等我功夫学好,谁知道你到时又在什么地方!你说那个人很厉害,他比你还厉害么?”
单论功夫,韩枫自然不惧天下任何人,可他并不能因此就说芒侯并不如自己厉害。但梁钧竟十分伶俐,见他迟疑,忙叫了起来:“那你教我!”
韩枫微惊:“我教你?”
梁钧道:“我方才都看见了。那怪物要吃你的时候你那么轻松就躲了开!我那时送仙女姐姐他们过河,见那怪物吃了好几匹马,吓死我了!”
韩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蓦然间明白了明溪所谓的“惊喜”是什么。蒙鳙突如其来的攻击是一方面,这孩子才更是“惊喜”中的“惊喜”。
梁钧被母亲训了一晚上,似乎想明白过来韩枫并非杀他父亲的人,他本就不是个记仇的孩子,这时被对方功夫震慑,脸上还板着,心中早生亲近之意,情到急处,一把拉住了韩枫的衣角,叫道:“我若学会你这般本事,就能给我爹报仇了!”语罢,他又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娘,我以后有了本事,你们就不用再吃野菜了。我……我会想爹爹一样给你们拿来肉吃!”
那最后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情意拳拳,倒仿佛他这会儿已经学成了艺,变做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担负起养一家人的重责。
黑子遗孀想的却远没有梁钧想的这么称心如意。她虽然也被儿子的话说得心头一热,却连忙拽梁钧到身边,又取出未必比梁钧的小手干净多少的手帕往韩枫衣角上擦去,道:“公子……你……你别见怪。这孩子向来如此,你别怪他。只告诉我们是谁杀了我家相公便是,我们一家人大不了豁出性命不要,与仇人拼个同归于尽。”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