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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众叛亲离(1 / 2)

看着空落落敞开的房门,邹的脑子有点糊涂,卷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王权霸业确实很吸引人,但现在形势下北源经的胜算太大了,海松国能保住一隅偏安已是不易,他打算如何呢?

起身出帐,扯过衣架上宽松的素色长袍,再也无法安睡的邹走出内寝,想到书房内仔细想想,低头沉思走在回廊上,她无心观看四周陈列的海松国各色精品,一心盘算着晚宴时让朱利叶斯和卷风好好谈谈北源进攻六条之事。

就这样边走边想了好一会,邹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哑然失笑,炎秀宫太过陌生,她根本不知道书房在哪。

蓦然,笑容凝固,她的心狂跳起来,为何宫中如此安静,宫女们见到自己出房早就应上前侍候,现在却见不到一个人影,转身向宫门急步而去,长袍边角被身体带起的风吹起。

看着宫前比初进时多了五倍的宫卫,邹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郡主,下官是风涛宫宫卫总领邢邪,奉卷风王之命守卫炎秀宫。”早已看见了她的宫卫报告了上司,身穿甲衣的邢邪从宫外跨入,遥遥请安。

“宫里的宫女呢?”邹不动声色。

“炎秀宫宫女粗俗不堪,陛下正为郡主挑选新的宫女,即刻便到。”邢邪言不由衷,陛下并未说到再送宫女一事,只是让炎秀宫人分散至风涛宫各处。

“我要参加晚宴,无人为我换装,烦劳将军去水舞宫通报一声,让他们派人过来。”邹探试着,她现在已对晚宴全无兴致了。

“是,下官领命。”邢邪皱皱眉应承下来,心知无法完成,陛下只叫自己先稳住这位塞班郡主。

再也无话可说,邹转身慢慢走回内宫。

众人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禁不住议论纷纷,猜测卷风王陛下软禁塞班国使的用意。邢邪回头瞪了一眼,压服了嘈杂之声,他内心也是迷惑不解。

※※※

“是,陛下与塞班女王的联姻在今日晚宴上宣布,”亚得利亚听到国王再一次宣布结婚的决定感到奇怪,但还是应声接上。

“不是塞班女王,是塞班郡主。”纠正了臣下的误解,卷风把手中的画像塞回他的怀中,“这画像你拿回去。”

书记官肯内利已经开始发呆,宰相震惊地看着卷风,接画的手顿时僵硬,随即反应过来,“高仓沐是水之弗蕾德丽卡?陛下,即使如此,如今的她——”

抬头止住宰相的必然的劝告,卷风看了他一眼:“我已经下令包围炎秀宫了。今晚招待塞班国使时,你去宣布吧。”

从卷风的眼里看了从未见过的凶厉之光,亚得利亚抽了口冷气,“陛下,她已有夫婿,而且还是塞班重臣!”

“那只不过是策略罢了,并不是真夫妻。”摆摆手,卷风突然笑道:“亚得利亚,当初我为何称王?当初我为何与北源高仓共夺天下?”

“陛下称王原是顺势而为,陛下逐鹿则是为了她——但是,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北源已出兵六神,此时此刻海松塞班如有不睦,两国基业只怕都——陛下!”亚得利亚心急如炙,抢前一步,走近国王,“臣下知陛下心愿,高仓沐自是陛下势在必得,但此时时机不对,请陛下忍耐。”

正当卷风王回答之际,已经回过神来的肯内利接口道:“臣下以为倒是可行。”

宰相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亲信,“可行?你倒说说有何可行?”

“如若高仓沐正是水之女王,那么塞班女王必是她的半身,陛下曾说她心有所属绝不言悔,此时联姻只怕也只是口头说说,未必真心,”肯内利顿了顿,从卷风王眼中看到认同的意味,

“肯内利所言正是,塞班女王只是为了旧情人藏印王——”

亚得利亚感觉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呢?

肯内利同样吃惊,事情居然都搅到一起了,“既是如此,塞班女王结盟之意虽诚,联姻之意则必虚!陛下与其解除婚约并不会激怒于她。不过,陛下,臣也不赞成马上宣布与郡主的婚事,这般蛮干,损害两国刚刚形成的友好关系。”

亚得利亚一喜,急忙接上:“正是如此,陛下,高仓沐已在宫中插翅难飞,她的性情原不是容易服软之人,此事急不得。”

坐在书桌后的抱椅上,卷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焦虑的臣下,“塞班女王有两种选择,其一为情联海松救六条,其二为国联海松救六条,不论她心中以何为重,海松国重要性必在塞班郡主之上,不是吗?”

有点哑口无言,亚得利亚想了想:“陛下,您的意思是塞班女王会牺牲郡主?她们的关系——”

“她们关系虽密,想法却完全不同,邹留在此间心中自然不忿,弗蕾可能反倒认为她幸福美满……”除朱利叶斯外卷风是唯一明白两者不同的人。

肯内利点头接上:“只要郡主去信塞班,说是自愿————而塞班女王本身并不愿联姻——她能摆平国内之事吧?”

亚得利亚无奈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臣当然不反对,只望陛下听我二人所言,事先通知塞班朱利叶斯将军。”

站起身来,海松王点了点头,“你去说吧。提醒他,北源已到六条了,海松准备全国总动员,希望塞班也是如此!”

※※※

宫卫洪亮的声音宣达着:“陛下驾到——”

宫后,花园石亭内,看着太阳落山,感觉极度无聊的邹被身后脚步声惊动,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分开没有多久的卷风王,“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当然没有白说,我已经明白我想要什么了。”带着如春风一般和蓄的笑容,温暖了秋寒的后花园,卷风王还是轻描淡写。

“很好,你现在的意思是,你要的和我要的正好冲突,只有各凭实力拚个高下?”并不愚蠢的邹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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