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彰向张仲庭口吐心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刘彰无儿,却育有一女,名叫刘芳彤,年方十四岁,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容,但也长得亭亭玉立,谁知道就在昨天突然失踪了,失踪的还不只是她一个人,沈大娘家的侄女,张大方家的女儿也一并失踪了,张仲庭心里在发凉,因为在这些人中,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怎么回事,这帮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原来的目标想必是抢夺一些名门正派的女儿,这些少女或女童既然出身名门正派,自然教养极好,而且大部分是有武功根基的。但在他们在抢夺崆峒派掌门谢天灵的女儿这一战中吃了大亏之后,就把目标转移到小县城的一些平民百姓的少女女童身上,廷尉府之所以还没有收到消息,因为是这两三天的事,消息自然还传不到开封廷尉府,而且三天前张仲庭就已经从京城出发来此地了,看到站在刘彰身后的四五个人个个面色焦急沮丧,张仲庭内心忖道:“这些人想必就是那些被虏走的少女女童的亲属,但是他们一大早集结在这里,是何故呢?难不成他们的去处竟和自己一样?”,刘彰爱女失踪自然心不在焉,但是人的本能还是在的,他也觉得张仲庭堂堂廷尉府的公子不在京城施展才华,一大早匆匆忙忙赶到这里不可能是来度假巡游的,再说现在江湖风云变幻,紫煞掌重现江湖,已夺走七八条人命,连护军参领卫天青和崆峒派掌门谢天灵也已丧命在紫煞掌之下,这种时候李仲成想必都急白了头,他的义子兼得力助手怎么可能在此时擅离职守?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刘彰问道:“张兄此次回登封怎么不事前通知在下,在下也好尽地主之谊”,
张仲庭说道:“事态紧急,这些我们以后再叙,却不知你们一大早集结在这里所谓何事?”,
刘彰刚想说话,那站在一旁的刘无喜心直口快,
抢着道:“不瞒张公子,现在江湖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几位乡亲父老都希望陆小凤能下山帮忙调查此事,大家失去亲人可是着急得紧,我堂兄亦有此意”,张仲庭内心忖道:“果然如我所料,这陆小凤果然深得人心,这一次这么多人一起上山,我看你如何推却得过去,你必下山不可”,张仲庭微笑道:“看来我们的去处是一样的,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众人一片惊讶之声,但是张仲庭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首先跋步起行。
张仲庭为何先跋步起行呢,因为他刚才在说话时已都偷偷观察过这些人,他看出这些人武功都不高,甚至还有一个五六十岁驼背弯腰的老妈子,想必就是那位侄女失踪的沈大娘,“我要是陪你们慢慢爬,等到了太室山半山腰恐怕都天黑了”张仲庭边施展轻功爬山边内心忖道,张仲庭虽然只匆匆啃了两个馒头,但是他是年轻人,体力和智能都在巅峰,可能也就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赶到了两年前他们来过的那个菜田,此时尚未入秋,所以菜田里绿油油的一片,此刻正有一个人半蹲在菜田里拿着把剪刀剪那些烂掉的菜叶,由于太阳已爬上三杆,那个人戴着顶旱笠,张仲庭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想起了两年前自己来时恰逢陆小凤在菜田里浇水施肥的场景,张仲庭心里一热,一种旧友久重逢的那种暖流袭上他的心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陆小凤生出这么深厚的感情,“也许大家都是孤儿的缘故吧”,他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似乎有眼泪要掉下来,他站在菜田的篱笆边激动的呼了一声“陆兄!”,那个人抬起头来,“啊”张仲庭内心惊道,原来在菜田里的这个人并不是陆小凤,是个年轻的僧人,身上穿的正是少林寺传统的僧衣皂服,“哼,怎么陆小凤不在?”张仲庭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说话声,张仲庭不必回头,就知道是刘无喜跟上来了,他既然是县衙的捕头,身手自然过得去,不过他也是费尽了气力才勉强跟上张仲庭,张仲庭此时呼吸均匀,神态自若,但是刘无喜却气喘如牛,看来张仲庭号称廷尉府三大高手之一名下无虚。
那位年轻僧人摘下斗笠,朝张仲庭走来,到了菜田边,隔着篱笆竹门向张仲庭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何事?”
张仲庭也回个礼说道:“在下想求见陆小凤”
年轻僧人回道:“施主来晚一步,小凤已不在此处”
张仲庭内心叫苦,“如找不到陆小凤,自己如何向义父交待?这少女失踪案又该如何应付?”
他只有追问道:“大师可知陆小凤去往何处吗”
年轻僧人回道:“施主乃何人?”
张仲庭回道:“在下乃廷尉府张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