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位知县大人! 这樊文清在离开春华楼之后,便直奔县衙。 他刚到衙门口,便看到那些官差的眼神有些闪烁。 樊文清顿时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后堂,见到了那几个官差押着蔡云。 这几个官差见到樊文清进来之后,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们也猜不到盛怒之下的樊文清究竟会怎么责罚他们! 而在看到这个架势之后,樊文清心中也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在见到那块缺了一个角的玉佩之后,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滴下水来! 那几个官差随后便把刚才发生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当他听到蔡云用一个铁珠让一个官差摔了一跤之后,直接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吓得下面的这几个官差一机灵。 而蔡云这时候也见到了这樊文清另外的一面。 这时候,其实她还幻想着这位知县大人能够通情达理,放过自己。 所以,她在那些官差说完之后,便直接跪下求情,想让樊文清放过自己。 这时候的樊文清拿着那枚已经碎了一块的玉佩,手都有些颤抖。 据说这枚玉佩是前朝的某个皇帝曾经佩戴过的,原本应该是一件陪葬品,可不知怎么倒是流了出来。 而那几个谷城县的乡绅知道这樊文清喜欢这些东西,总共花了过万两银子买了下来送给了樊文清。 樊文清见了果然爱不释手。 自那之后,在整个谷城县的买卖,大部分都被那些乡绅控制在手中。 而樊文清知道这枚玉佩的珍贵,所以平日里他也很少会戴在身上,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在换衣裳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挂在了腰间。 这时候,樊文清的面色铁青,那几个官差眼神闪烁,根本不敢跟樊文清对视。 樊文清在看了面前的这几个人一眼之后,却是直接站起了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这时候的蔡云也有些紧张。 在樊文清回来之后,她已经央求这几个官差好一会儿,想让他们帮忙去救蔡达通。 最后,这几个官差因为不厌其烦,只能装模作样的答应了。 在见到其中几个官差先后离开之后,蔡云才算是稍稍安心。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几个离开的官差根本就没有去替她找人,他们只不过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待着,等那位知县大人回来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蔡云最惦记的,自然还是蔡达通的安危。 这樊文清来到几人近前之后,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几个官差只看到樊文清的左手一闪而过,只听见“啪”的一声,这樊文清直接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其中一个官差的脸上。 随即,他又将那颗铁柱朝着另外一个官差砸去。 这时候那个官差到时已经有了提防,下意识的闪开了一些,不过,这铁珠最终还是砸到了他的肩头。 樊文清的突然出手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那两个被打的官差,平日里他们也算是樊文清的亲信,这个时候,他用手捂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都没想到这樊文清会突然对他们动手。 毕竟在这几个官差看来,虽说这枚价值连城的玉佩碎了,但其实他们也有点冤。 而且,就连蔡云都已经承认了,是她用铁柱打在那个官差的膝盖处,让他没有站稳。 可如今,樊文清没有对蔡云动手,反倒是对他们几个动手,莫非这位知县大人看上了蔡云? 这几个官差顿时有些头大了。 因为这蔡云的三叔蔡达通掉到河里已经有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了,再加上那个时候他被五花大绑,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若是这蔡云跟了樊文清,那自己几人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很艰难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不是述说委屈的时候。 这几个官差立刻在樊文清的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大人恕罪!” 樊文清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的罪在何处?” 听到樊文清这么问,其中一个官差立刻说道:“回大人的话,属下几人没能完成大人的交代,还请大人责罚!” 显然,这时候他们都认为樊文清是因为他们没能把玉佩完好的带回来而发怒。 不过,那樊文清却是直接上前把蔡云扶了起来,随后又对着那几个官差冷声说道:“你们身为谷城县的官差,却如此对待百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打的是本官的脸面,百姓会说是本官管教不严,你们可知罪?”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这几个官差都是一愣。 随即他们也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这樊文清极有可能是真的看上了这蔡云了。 因此,这时候他们几人也只好再次告罪! 而樊文清这时候又把那枚玉佩丢到了一旁,接着说道:“这不过是一块只值个几两银子的玉佩,你们却如此劳师动众,为讨本官的欢心,竟然如此对待百姓,本官……本官对你们简直是失望至极!” 这时候这樊文清又提及这枚玉佩只值几两银子,这倒是让蔡云有些想不明白。 之前这几个官差给他们的暗示是这枚玉佩价值连城。 若是这枚玉佩真的只值几两银子的话,那这几个官差何必要如此劳师动众的为难自己和蔡达通? 可是,这时候的樊文清神色真切,似乎不像作伪。 因此,蔡云心中也不免犯了嘀咕,莫非真的只是这几个官差想要讨好樊文清,这才来向自己和蔡达通讨要那枚玉佩? 而这时候,蔡云也很快就意识到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纠结这些,而是蔡达通的性命。 因此,蔡云再次朝着樊文清跪下说道:“请大人派人去救救我三叔!” 这蔡达通落水一事,刚才这些官差在说整件事的经过时已经提过了,而他们也说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了。 这时候,这樊文清看着这几个官差沉声说道:“你们还不赶紧加派人手前去查看?” 听到樊文清的话,蔡云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几个官差刚要准备离开的时候,蔡云又立刻对着樊文清说道:“大人,草民也一起去!” 她原本以为照之前樊文清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一定不会拒绝。 可这时候,那樊文清却是直接把自己喊住,立刻说道:“蔡谷娘不要着急!” 随即他又指了指那几个官差接着说道:“这是他们闯出来的祸,自然是要他们去办,本官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见到这蔡云还是想要跟着前去,樊文清又继续说道:“蔡谷娘,如今已经要到深夜,你又不是本地人士,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连你也走失了,那本官的罪过就大了!”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蔡云也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几个官差也领命离开了。 而蔡云不知道的是,蔡云在看向那几个官差的时候,樊文清也正看着那几个官差,而且还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这些官差虽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樊文清这时候要维护蔡云,但他们起码知道了一件事,樊文清并不是真的责怪他们,而是有着别的打算。 他们原本还对去找那蔡达通十分担忧,在这样的天气,这么深的河流里,蔡达通掉下去这么就,必定已经凶多吉少。 这几个官差还担心会因此受到责罚,可如今得到了这个信号,他们几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找蔡达通,而是跟之前一样,去了另一个房间歇着。 就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樊文清便找到了他们。 这时候的樊文清脸色铁青,显然,损失了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他的心里还是十分不悦。 他当然知道这也不能全怪眼前的这几个人。 这樊文清看了看刚才被自己打了的两个官差,面色倒是稍有缓和。 而这几人在见到樊文清来了之后,立刻看了看外面,似乎是想要看看那蔡云有没有跟在后面。 樊文清见了沉声说道:“只有本官一人!” 这时候,他们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又立刻将大门关上了。 随后,这几人又一起跪在樊文清的面前请罪。 樊文清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再次问了一遍这一切发生的经过。 这几个官差只好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他们见到那樊文清依旧眉头紧锁,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问道:“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要对那个唱戏的姑娘如此,莫非您……” 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们的担心也已经很明显了。 这几个官差是怕樊文清对蔡云起了心思,日后恐怕会不好收场。 “你们把本官当成了什么人!” 樊文清怎么会听不出他们话中的意思,立刻对他们训斥了一番。 随后他微微一叹,把刚才在春华楼门口跟孔明城等人分开的时候,陈安晏的那番暗示告诉了这几个官差。 这几个官差听了,也都十分头大。 按照樊文清的说法,并不是这位知县大人对蔡云有意思,而是那位将军大人对蔡云有意思。 如此的话,情况可是要比现在还要糟糕! 几人面面相觑,只能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 就在他们刚刚问出口之后,他们都觉得好像哪里有些怪怪的!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过去在遇到一些难题的时候,樊文清都会跟县衙里的师爷以及几个心腹商议,可今日师爷却是不在。 而且,这师爷中午在街上跟樊文清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县衙里的人却是一个都不知道师爷的下落! 这时候,樊文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对着其中的两个官差说道:“你们快去城西的客栈,去找那位单公子!” 中午樊文清跟师爷分开的时候,他正是让师爷去找单修。 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能跟单修套个近乎。 因为在单修和陈安晏之间的争端里,樊文清并没有能帮到单修。 尽管如今有机会攀通过孔明城攀上李文栋,但以樊文清的想法,鸡蛋终究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再加上单修的父亲单文柏乃是堂堂吏部天官,掌管他们这些外臣的谪贬和高升。 所以,樊文清也不愿意放过这个跟单文柏结缘的机会! 他之所以要派师爷前去,一方面是替自己表达歉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安抚单修。 并且,他也让师爷告诉单修,等到陈安晏他们离开之后,同样会大摆宴席,替他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