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晏在说完之后,便拿着那块玉佩,径直走向了蔡达通他们二人。 这玉佩价值千金,樊文清哪里肯就这么送出去。 只见他连忙几步上前,想要拦下陈安晏。 这位知县大人一边走一边急忙说道:“这位公子,他们二人既然得到了将军的赞赏,岂能用这块就值个几两银子的玉佩就打发了?” 随后,他又朝着孔明城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下官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虽无法像将军这般出手阔绰,但也真心愿意给他们一些赏赐,只不过……” 显然,这樊文清不愿将那枚玉佩送给蔡达通叔侄,只是碍于此刻身上没有银两。 这樊文清说到此处,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见他再次堆起了一副笑脸,对着孔明城说道:“孔将军您看这样如何,这楼上有十几位乡绅,下官这就去向他们讨……去借三十两银子作为给他们两位的打赏!” “嗯?”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孔明城也朝着二楼看了过去。 这时候,倒是有一些乡绅正在朝着下面看着。 还没等孔明城说话,樊文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接着说道:“将军放心,这三十两银子是下官向他们借的,下官会立下字据,回到衙门之后便会派人归还!” 原来,他担心孔明城觉得他是想要占那些乡绅的便宜,为了避免给孔明城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便说愿意立下字据。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樊文清的缓兵之计。 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先拿回那枚玉佩,至于这点银子,他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他之所以会提出打赏三十两,主要还是因为孔明城已经通过陈安晏打赏了五十两。 若是高过五十两,就显得对孔明城不够尊重。 若是一样多,又会被人诟病,说是自己妄图想要跟孔明城平起平坐。 所以,这樊文清思量之下,倒是觉得三十两这个数目比较合适。 若是再少的话,就显得太过寒酸了一些。 而且,他所说的字据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他可不会相信真的会有人拿着字据来找自己要银子。 在樊文清看来,就算自己真的立下了字据,那这张字据也不会留到明天。 毕竟,上面的那些乡绅,断然不会为了三十两银子而来找他的晦气。 这时候,有个“懂事”的乡绅已经准备往下走,替樊文清出这银子。 虽说只不过是小小的三十两,但他知道,这次替樊文清解了围,换回的还是那枚价值千金的玉佩,日后这樊文清必定不会亏待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蔡达通却是连忙拱手说道:“大人,不用那么多银子!” 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晏越是对他客气,这蔡达通就越是觉得不安。 在他看来,陈安晏想要通过在让樊文清给他们赏赐,来博得自己和蔡云的好感。 因此,这蔡达通再次将那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捧到了孔明城的面前,随后才接着说道:“各位达人,我们叔侄二人卖艺卖唱至今,只敢取自己应得。所谓无功不受禄,不论是三十两还是五十两,我们都不敢染指,还请各位达人见谅!” 蔡达通说到此处,顿了顿之后,又把那块玉佩捧了起来,对着众人接着说道:“既然大人说这枚玉佩能值几两银子,那我们叔侄二人便厚颜收下了,权当是大人给小的们的赏钱。至于那银票,还请大人收回!”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把那枚玉佩收起来了。 其实对于蔡达通来说,他倒是真的以为这枚玉佩不值钱,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他若是知道这枚玉佩真正的价格,这蔡达通恐怕无论如何都不敢有染指的念头。 其实,这蔡达通之所以会退还银票收下玉佩,其实也有他的心思。 他这么做,最主要的还是想要平息陈安晏和樊文清之间的争执。 从一开始,这蔡达通就认为陈安晏是在替孔明城向自己和蔡云示好,想要以此来达到接近蔡云的目的。 在他看来,陈安晏之所以非要让樊文清赏赐自己二人,必定也是处于这个目的! 而蔡达通的心里也很清楚,在今日这场戏唱完之后,自己还有求于樊文清,所以,他之所以会退还那五十两的银票而收下樊文清的那枚玉佩,一方面是为了拒绝孔明城的“好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替樊文清解围。 可他不知道,樊文清的心中却是已经勃然大怒。 在樊文清看来,这蔡达通以卖艺为生,必然是有些眼力。 所以,他此刻必然是知道了那枚玉佩价值不菲,所以起了觊觎之心。 而蔡达通退还那五十两银票的动作,更加加深了他心中的猜测。 毕竟这枚玉佩价值千金,五十两银子的赏钱虽说已经是个极为难得的数目,可跟那枚玉佩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所以,有了这枚玉佩,那蔡达通自然就看不上这五十两银子了。 可眼下这个时候,樊文清也便明说。 毕竟这枚玉佩是那些乡绅所赠。 一旦此事暴露,那自己就给孔明城留下了一个贪官的印象。 因此,尽管心中十分恼怒,这樊文清还是强压着怒火,对着那蔡达通说道:“这枚玉佩虽说不值钱,但本官佩戴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你们还是还是先将它还给本官,本官对你们另有赏赐!”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蔡达通却是一位樊文清是因为陈安晏的缘故,不得不多给自己一些赏赐。 于是他立刻朝着陈安晏说道:“这位公子,小的能得到这赏赐,已经是小的福分,小的不敢奢求别的赏赐了!” 陈安晏听了,却是微微一笑。 他看了看一旁的樊文清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依你吧!” 那蔡达通听了十分高兴,转而又对着樊文清说道:“草民身份地位,承蒙大人错爱,日后若有机会,草民必定会再次拜谢!” 这蔡达通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 其实,他是想要告诉樊文清,自己日后还会跟他见面,到时候,樊文清若是真的想要回这枚玉佩,自己到时候再交还给他便是。 可是他的这番话,在樊文清听起来,就好像是蔡达通仗着陈安晏他们在唱,就是想要霸占这枚玉佩一般! 因此,这位谷城县的知县大人心中怒火顿起! 他心中想着,虽说自己惹不起那孔明城,可要对付两个唱戏的,那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那个乡绅也来到了下面。 只见他立刻把樊文清拉倒了一旁,随后便从怀中摸出了几张银票,又在樊文清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樊文清一听,脸上的愁容立刻散去了! 这时候,他又立刻将把个乡绅送来的银票推开了,只见他又对着蔡达通两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 那蔡达通却是以为樊文清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次向孔明城等几位大人谢恩之后,便退下了。 而这时候,那樊文清却是唤来了一个手下,只见他在此人耳边交代了几句之后,这个官差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只是他们却没有留意到,陈安晏也派了一人出去! 蔡达通他们叔侄二人在出了春华楼之后,便准备回客栈。 其实,一般来说,那些戏楼都会给外来的戏子准备住处。 可不论是蔡达通还是蔡云,两人除了唱戏之外,不喜欢跟陌生人结交,这才住到了客栈。 而且,其实今晚春华楼也安排了他们的位置。 可是蔡达通却还是担心那孔明城会有别的心思,所以他们连饭都没有吃就直接离开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三刻了,街上也没什么行人了,只有零星的几个摊贩似乎还想做两个生意。 眼看着再穿过一个胡同就能到客栈了,这时候,他们也意识到了身后有人跟着。 可就在他们想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后面的人却是直接冲了上来,直接把他们两人拦了下来。 这时候,蔡达通他们两人才发现,这跟着他们的几人之中,有一人正是之前在春华楼里的官差。 蔡达通见了立刻堆起笑脸拱了拱手说道:“几位官爷有理,你们这是……” 那几个官差却是直接欺身上前,直接将两人围了起来。 而其中那为首之人则是恶狠狠的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谷城县做那偷鸡摸狗之事!” 听到这个官差这么说,蔡达通他们二人却是傻眼了。 蔡达通连忙说道:“几位官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刚才还……”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那几个官差打断了,其中一人指着蔡达通说道:“哪有什么误会,我看你们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时候,那蔡云却是有些气不过了,只见她站出来说道:“你们休要污蔑好人,我们才没有偷东西,你们若是敢乱来,我们就去告官!” 听到她这么说,那几个官差都冷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蔡云好像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时候,那蔡达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畏惧的看着那几个官差说道:“你们是想要拿回这个吧?” 这时候的蔡达通,手上拿的正是那个樊文清的那个玉佩。 那几个官差见了,嘿嘿笑道:“算你识趣!” 只见他说完之后,便准备上前,拿过那枚玉佩。 而那蔡达通却是悠悠说道:“这玉佩不过是值个几两银子,那位樊大人竟然……” 只见他说到此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那几个官差却是冷笑道:“你们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