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冷笑了两声说道:“本王实在想不出,哪里需要陈大人来救!”
耶律平说到此处,指了指桌上的这些酒菜,继续说道:“本王还不至于为了这些酒菜来跟你们大梁做什么交易!”
陈安晏听了一愣,他的本意自然不是耶律平理解的意思,不过,既然耶律平这么说了,陈安晏便也直接顺着耶律平的话问道:“那我倒是想问问耶律大王,若是我们大梁一直不卖吃的给你们,耶律大王觉得你们能坚持几日?”
耶律平听了,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
因为陈安晏的话,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这时候,只见他冷冷说道:“本王的那些手下,在冰天雪地之中都能十天不吃不喝,更何况,若是你们大梁真的这么做,我们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在他看来,若是他们买不到吃的,那就直接抢。
耶律平可不信那些寻常的摊贩敢在他们的面前反抗。
不过,陈安晏却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
陈安晏越是笑的厉害,耶律平的脸色就越难看。
显然,陈安晏这么笑,是在嘲笑他说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行。
就在耶律平刚要动怒的时候,陈安晏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耶律大王这么快就忘了,你们今日为何会到这破庙里来?”
耶律平听了,立刻脸色一变。
今日他们其实已经准备用武力,强行在城里的那间客栈住下,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的那些官差竟然个个武功高强,自己的手下根本就不是对手。
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和这些手下恐怕都已经受伤了。
还不等耶律平说话,陈安晏又继续说道:“你们北周的士兵之所以能埋伏十日,并不是因为他们能够十天不吃不喝,是因为你们渴了便直接吃雪,饿了便吃随身携带的干粮,这世上哪有人能不喝水能活十天,耶律大王是欺负在下不懂常识?!”
耶律平的脸上一红,他当然知道陈安晏说的不错。
而他故意说他们北周人能十天不吃不喝,是想欺负陈安晏不懂行军打仗。
他没想到,陈安晏竟然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言。
这时候,耶律平也不多争辩,再次冷声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喝的,你们大梁多有川流,吃的,我们可以去打野味,这样我们还是能回到北周!”
不过,陈安晏听了,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耶律大王,我们既然能阻止你们住店,自然也有办法让你们打不到野味。至于水,你们尽可以敞开了喝,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人阻止!”
还没等耶律平说话,陈安晏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要提醒耶律大王,就算有充足的饮水,可若是只喝水不吃东西的话,最多也就三到七日便会中毒!”
这时候,耶律平的眼神有些凌厉了起来。
他没想到陈安晏连这个都知道。
而且,耶律平也知道,若是大梁朝廷真的有心干预,他们的确打不到野味。
这里毕竟是大梁,大梁朝廷只要提前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野味全都驱离,或者干脆杀了,那样的话,他们的确没有机会。
除此之外,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捕鱼。
可他们根本就不擅长捕鱼,更何况,就算他们真的去捕鱼,大梁朝廷也一定有办法干扰。
一想到此,耶律平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这辈子还没有被要挟过。
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快要逼得走投无路。
不过,耶律平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妥协。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之后,对着陈安晏说道:“陈大人,你别忘了,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而你只有一个人!”
显然,耶律平的意思是想要以此来要挟陈安晏。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陈安晏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慌的神情,反倒是笑着说道:“果然不愧是北周的南院大王,一直忍到现在才想要以我的性命来要挟!”
耶律平其实也有些脸红。
毕竟他们这里几十个人,竟然被逼着要以一个毛头小子的性命来要挟大梁放过自己。
可是,在听了陈安晏的那几番话之后,耶律平实在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办法了。
而陈安晏却似乎懒得理会耶律平的难堪,只见他轻咳了一声,淡淡说道:“就算你们以我的性命来要挟大梁给你们准备吃的喝的,但你们又怎么保证大梁给你们的那些吃的喝的里没有下药呢?”
还不等耶律平回答,陈安晏又立刻接着说道:“耶律大王当然会选择让我或者你的手下先吃,但大梁朝廷完全可以下一些见效慢的迷药,到时候你们还是难以逃脱。”
这时候,耶律平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陈安晏说的的确有理。
眼下看来,不管自己如何选择,似乎都很难顺利的回到北周。
见到耶律平沉默不严,陈安晏却将酒满上,饮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更何况,耶律大王这里虽说有几十人,但未必能抓的住我!耶律大王不要忘了,我比你们早到这里,所以这里的地形我自然要比你们更加熟悉,只要我从后面翻过了墙,便能隐在暗处,到时候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说不准!”
耶律平这时候眯着眼睛看了看陈安晏,突然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着陈安晏缓缓说道:“陈大人不远千里追上本王,应该不会光光为了炫耀陈大人和你们大梁的手段吧?”
陈安晏听了失笑道:“耶律大王怎么忘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到这里是为了救耶律大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