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去就可以闻见扑鼻的酒气,那酒精浓度就像一个泄露的酒厂。抬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狼藉,倾倒的柜子,被砸坏的电器,优雅的画作一角挂在墙上正摇摇欲坠,真是一室凌乱。
肖楚南心下更是焦急,也不顾得地上的破破烂烂的一滩,抬腿就要一探究竟。只是人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左佑已经从里屋晃晃悠悠走了出来,一边如若无骨般倚靠着墙,一手拿着酒瓶,双眼迷蒙看向肖楚南但是没有聚焦。
“左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左佑。颓丧没有生气,好似一个破败的娃娃低声抽咽。
身后开锁的小哥互相对视很有默契的默默离开。没有事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灌成这幅鬼样,豪门的那些事情他们还是不要窥探为好!
肖楚南用脚关上门,跨了两步走到左佑面前及时扶住了正摇摇欲坠的某人。那扑鼻的酒味让肖楚南都不禁皱眉。
左佑窝在肖楚南怀里耸动着肩膀,很快肖楚南就感觉到了衬衫上一片湿热。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左佑脸上看到属于正常女人的神态,从没想过左佑竟然还有泪腺这种东西。一直以为她已经进化到泪腺退化的说。
“左佑?”肖楚南小心翼翼的摇摇左佑,左佑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蒙带着几分忧愁,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左佑拿起酒瓶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水泼洒一大半都浸润了衣服,连带着肖楚南也遭了秧。
一直奇怪为什么左佑酒量那么好呢?难道都是这样不要命的给灌出来的?肖楚南越想眉头越紧干脆直接抢了左佑的酒。左佑哪里肯一手紧紧拽着,身子还不住在肖楚南怀里挣扎,哭闹。泪水很快又疏疏落落掉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左佑肖楚南真是毫无办法,看她咬唇的样子却像千百个蚂蚁在他心上爬,心里痒痒却如何也挠不到。
实在没有办法肖楚南只好用身体禁锢左佑,左佑不老实,生生挨了她好几下才算勉强禁锢住她的动作,只是犹不死心的某人还在踢他踹他。
“左佑?左佑?”肖楚南还在试图唤醒左佑,相比现在发疯的左佑他还是更擅长应对那个冷静的。好吧其实他哪个都应对不了,只是那个冷静的至少让他累心的同时还要担负生命危险……
可是显然一个醉酒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叫醒的。
左佑一边挣扎一边哭泣折腾了大半天才渐渐消停下来,肖楚南趁机揽住她将她带进了卧室。
手上稍稍加力将她撂倒在了床上。
“呼!”某人擦擦头上的汗长舒口气。
沾到枕头的左佑果真又消停了很多,摇摆着身子,脑袋左右晃了两下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嘴上还在哝哝着什么呼吸却渐渐平稳了。肖楚南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的看着,直到左佑真的睡着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抱过来一床被子为左佑盖上。低头看见发白的脸庞,眼角还挂着泪水。轻轻碰触肖楚南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去给她擦了眼泪,他只知道看见流泪的左佑他心里很不舒服。
折腾好左佑,肖楚南默默回头,还有一打烂摊子等着他,肖楚南扶额叹息,随后才撸胳膊挽袖子去收拾,原本是想叫保洁的,可是看那全然难后场面的屋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作为肖家的大少爷,肖楚南一向养尊处优,何时干过这些,可是肖楚南此时却甘之如饴,也许是为了报答当初左佑帮他的恩情吧,肖楚南这样安慰着自己……
夕阳渐渐西陲,落日的余晖洒进屋子,一切是那么安静而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