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爵轻托着靳楚楚的脚跟,用棉签蘸了消毒水,然后轻涂在靳楚楚脚底破溃的地方。
靳楚楚时不时会因为刺痛的感觉下意识把脚往自己的方向缩,欧阳爵却是出乎意料的耐心,甚至往涂了消毒水的地方轻轻吹气,来缓解疼痛的感觉。
帮靳楚楚消毒的时候,欧阳爵眼前浮现的,是昨天晚上他赶往陈宗的别墅,靳楚楚正赤着脚站在陈宗的别墅附近,路灯阴影里昏暗的墙角,眼含恐惧和焦急,那么无助,那么急切的需要见到某个人的模样。
那个时候,欧阳爵心里坚冰一般的围牢,就已经柔柔的坍了一角,只是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去察觉到。
消完毒,欧阳爵又从药箱中取出防止伤口感染的药膏,挤了一点在指腹,然后涂到靳楚楚脚底受伤的地方。
虽然是很小的一支药膏,但是对于用掉了一半才将脚底破掉的地方都涂了一遍的量来说,还是比较惊人的。
用纸巾将自己指尖残留的药膏擦掉,欧阳爵取了纱布,剪了一截,对折了几次之后,将它垫在了靳楚楚的脚底,然后再用纱布将整个脚掌连同垫在脚底的纱布一起缠绕包扎了起来。
终于,两只脚都包扎完毕,靳楚楚却是忍不住松出一口气。
要知道,被欧阳爵托着脚包扎,可不是件容易承受的事,除了忍不住痛的时候,靳楚楚几乎一动都没敢动。
他要再赏她一记狠戾的白眼,保不准她都能吓出心脏病来,因为就现在,她那颗瘦弱的小心脏,就已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了。
天晓得她有多担心,这么近的距离,要是被欧阳爵听到她的小心脏狂跳的声音,然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该有多无地自容。
“肩膀两侧的伤怎么样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看一下。”欧阳爵站在床侧,表情并无不妥的指了指靳楚楚的上衣,又往医药箱里去取别的东西。
过了很久都不见靳楚楚有所动作,欧阳爵疑惑的抬头去看靳楚楚,才发现她正两只手抓着自己衣服的衣襟,一副‘你想干嘛’的惊诧表情看着欧阳爵。
欧阳爵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旋即忍不住轻笑出声,顺带又赏了靳楚楚一记白眼,“别用你脑子里肮脏的念头来想我,我只是让你把外套脱掉,你里面不是还穿着短袖么。”
靳楚楚一愣,呵呵的笑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那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脱掉外套,欧阳爵伸手将短袖的袖子向上卷了卷推到肩膀以上,将靳楚楚涂了红药水的那一整片擦掉了皮的地方敞露了出来。
虽然是消过毒,也涂了红药水,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磨破的深的地方还隐隐的泛出脓水的亮泽。
欧阳爵皱了皱眉,从药箱中取出医用酒精,将整个棉花团蘸湿,在要将靳楚楚手臂上的红药水擦掉之前,欧阳爵先叮嘱了靳楚楚一句,“用这个擦会很痛,你忍一下。”
靳楚楚点头之后,欧阳爵快速且用力的将原本涂在手臂上的红药水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