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汇丰银行大楼内,不时有客户进出存钱取钱,显得热闹非凡,自从汇丰银行开业以来,这座杭州城最独特的建筑,人流就一直没有少过,如今这座汇丰大楼外面,早已经成为杭州城最繁华的路段。
汇丰银行生意如此兴隆,不知暗中引起了多少人的眼红和忌妒,自开业的一年多时间里,银行至少进过十三次小偷,平均每月一次,二次被人纵火烧楼,五次收到恐吓信……
不过,这一切都无损汇丰银行分毫,第二天银行照样开业,倒是那些小偷和纵火之人都付出了代价,小偷还好,只是被打了一顿,两次纵火人员却直接被官府砍了脑袋,极大震慑了那些想暗中对付汇丰银行之人。
正值中午时分,汇丰银行人流稍少时,一名青衣人骑着一匹花白色快马从街上飞奔而来,直到汇丰银行大门前,青衣骑士才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青衣骑士刚跳下马,那匹花白色的健马悲鸣了一声,跪在地上,马泪大颗颗的落下。
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匹马跑废了,纵然可以救活,也无法再当坐骑,再看青衣人身上脸上也都是风尘仆仆,显然是跑了好远的路。
这种情况虽然稀奇,大家也见怪不怪,银行、钱庄都必须消息灵通,有时候为了传递消息,跑死一两匹马并不算什么。
顾不得自己的爱马,青衣人将缰绳丢下,急步跑进了汇丰银行大楼,直奔银行内部人员使用的三楼而去,看到这名青衣人,银行的保卫正要拦阻,只是青衣人从怀中掏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晃了晃,保卫就急忙让开,任由青衣人将总经理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推开。
王槐山被推门声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看到青衣人,不由一愣,脱口问道:“绍安,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王愧山的亲侄王绍安,当初王槐山被汇丰银行从三余钱庄挖角,王绍安也跟着自己的叔叔转到汇丰银行。
“叔,快……快撤。”王绍安喘着粗气道。
“撤,怎么回事?”王槐山一头雾水。
王绍安朝四周看了一下,见到没有人,还是不放心,将门重新关上,伏在王槐山的耳边,悄声耳语起来,王槐山听完,脸色变幻了一下,冷静下来。
王绍安给王槐山带来的自然是中华复兴军在上海起事和王韶命令他带人撤出杭州的消息,王绍安是连夜出城,又一路马不停蹄赶来,预计官府得到消息至少还要一天时间。
人员撤退好办,关键是汇丰银行库房中的银子,虽然自从王滔在报纸上发表了太平军的檄文后,汇丰银行已经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各地存银大部分运回了上海,只留下运营所需的银子,只是杭州是汇丰银行在浙江的总部,目前库房中的银子还有一百万多两。
带着这么多银子撤退无疑是自行死路,虽然王韶的命令中允许各地分行丢下所有银子,只需将人员和资料撤回上海即可,对王韶来说,汇丰银行的那些职员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哪怕为此丢掉几百万两银子也值得。
只是王槐山显然不这么想,这么多银子,白白丢给官府实在太可惜了,如果这样做,他作为浙江的大掌柜也脸上无光。
王槐山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眼中顿时一亮,叫来一名伙计,道:“快,拿我的帖子,请胡雪岩过来一场,记住,是秘密请他来,不要让人看见。”
“是,大掌柜。”伙计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胡雪岩坐在汇丰银行的马车里,心中大为纳闷,不知道汇丰银行搞什么鬼,既然用如此诡密方式的邀请他。
自成汇丰银行开业后,杭州大小钱庄和票号都受到了影响,于姓钱肆这样的小钱庄影响更大,如果不是汇丰银行几次借钱周转,恐怕于姓钱肆已经倒闭,汇丰银行大掌柜请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来。
“胡掌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