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所住的地方,还是以前的那个小院,打量着这个小院,不少人心中都感慨万分,去年就是在这个小院,王老板掀起了一个个生丝价格高峰,最终使得大广庄元气大伤,丢掉了多年的生丝霸主地位,今年生丝的前景明显不乐观,不知道眼前的王老板又会用什么办法应对。
“诸位前来,王某未能远迎,还请诸位恕罪。”王韶站在小院门口大家打着招呼。
“王老板,当不得,能得到王老板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王老板你可是我们的财神爷。”
“王老板,今年生丝行情不好啊,不知会是什么价?”
……
各人乱哄哄的回着王韶的话,直到各人在厅中坐下后才安静下来,巴巴的看着王韶。
今年生丝大减产已经成了写局,按理丝价应当大涨,只是连绵的阴雨,使得鲜茧一时无法缫成生丝,即使缫成了生丝,质量和以前相比也差了一大截,这样的生丝,如果高价,能有人买吗?
“各位,今天请大家过来,是要向大家通传一声,敝人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向各位收购鲜茧。”
收购鲜茧,各个小丝商嗡的一声议论开来,一直以来,他们买的都是生丝,鲜茧还从来没有收购过。
早就听说王老板办了机器的缫丝厂,去年还邀请了他们的同行梅鸿吉合股,如今缫丝厂终于办起来了。
“王老板,不知这鲜茧是什么价?”有丝商颇不及待的询问起来,虽然鲜茧从没有收购过,只是,只要价格合适,蚕农们应该愿意卖吧?
这种担心不但小丝商们心里存疑,就是梅鸿吉也一度忧心仲仲,继昌隆缫丝厂有一千台丝车,这样大的一个缫丝厂,一年差不多需要七千担左右鲜茧才能使缫丝厂吃饱。一直以来,农户都是自己养蚕,自己缫丝,他们愿意将蚕茧买给缫丝厂吗。
连绵阴雨将梅鸿吉的担忧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的蚕农恐怕巴不得将手中鲜茧卖掉,否则留下去坏了就一文不值。
王韶却从没有为缫丝厂收购不到足够的生丝担忧,不然,也不会将缫丝厂一再扩大,连绵的阴雨只是有助于缫丝厂降低鲜茧收购成本而已,事实上,由于生丝中间的巨大利润,即使是将鲜茧的价格定得比生丝价格还高,只要将鲜茧收购上来,缫丝厂还是有非常大的利润。
人是趋利的动物,即使天气一直很好,只要缫丝厂收购价格够高,蚕农自然会计算,将鲜茧出售。
“嗯,我这边的收购价是每担四十两,不过,诸位从蚕农手中收购什么价,那自然是诸位之事。”
王韶一说价格,众人马上紧张的计算起来,农户自己缫丝,约六至七斤左右鲜茧可以得到一斤生丝,这样计算下来,王韶每包生丝原料收购成本在二百六十两左右,差不多与去年最低丝价持平,比起三百多两的平均丝价要低不少。
可是别忘了,缫丝劳动强度比养蚕只高不低,按这个算,鲜茧价格占生丝成本一半左右才合理,何况今年天气不好,鲜茧留在手中并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