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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反应(二十二)(1 / 2)

严复几乎是自讨苦吃的询问了一番财政政策,从陈克办公室出来后他的头还是昏昏的。由于短时间内还没有能从陈克构架的财政世界恢复过来,严复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不一样了,周围每个人脑袋上都仿佛了不同数量的人民币。这样的扭曲世界,严复觉得需要到一个能够舒缓这等压力的环境里头去。

人民党的师范学校现基本都是女生,之所以说“基本”,因为沈曾植和冯煦已经从军营里头搬进了师范学校。两个老头子年纪都不小了,而且品行素来方正。严复替两人做了担保之后,陈克亲自批了条。两位江南才子就搬进了师范学校。冯煦现任史馆馆长兼《华字典》编辑组组长。

沈曾植虽然不愿意当“伪官”,不过看严复的面子上,沈曾植暂时出任了“人民图馆”馆长。人民党攻克了几座城市之后,对于钱财取用的不是太多,却把当地衙门的档案全部给搬走了。陈克觉得将来战火纷飞,指望那些未来的军阀们保护档案是完全不现实的。所以人民党就把这些档案都给运走保管起来。沈曾植管理的“人民图馆”里头,堆积的大多数都是各地的档案。档案馆直接建师范学校的校园里头。不过陈克说过,再过一段时间,档案馆会搬迁到寿州城里头去。沈曾植虽然将信将疑的,不过他也就暂时安分了。

一进屋门,就见到冯煦和沈曾植被一堆《康熙字典》包围间,正讨论字以及释义的问题。

“几道兄来了。”两位才子看见严复,连忙给他腾出了位置。严复坐下之后,看着一摞摞的籍,以及两人面前厚厚的手稿,心情不由得就轻松起来。

“拼音和部查询编辑的如何了?”严复问。

“这陈克明显是看不起南方人么。”沈曾植对此相当的不满,“这的拼音读法与南方音极不相同,不用说与古音相同了。”

冯煦倒是比较支持陈克,他说道:“沈兄,陈克写的那篇国音演变史,我倒觉得说的不错”

沈曾植根本就不接受这些解释,他怒气冲冲的说道:“那陈克才多大点年纪,那里胡编乱造一番就当做是自己的道理。他口口声声说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他陈克自己调查了么?他这就是乱弹琴。”用陈克的话批判了陈克一番之后,沈曾植末了还加上了一句,“陈克这小子居然还敢写嘲笑我们。”

看沈曾植怒气冲冲的模样,严复和冯煦对看了一眼,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陈克为了配合《华字典》的编辑工作,还写了一篇名叫《小篆战争》的戏谑小。这篇抄袭自二十一世纪“马亲王”的章,对历史事件的剪裁构思相当巧妙,引用的典故那是相当之多,内容也颇为辛辣。严复和冯煦都有着深厚的古与历史基础,他们读的时候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冯煦边笑边说,“这陈青未免太不厚道。”而沈曾植看了之后不仅没笑,反倒是勃然大怒了。

严复和冯煦都知道沈曾植的想法,陈克这篇章很不客气,提及字推广过程,陈克借用李斯的想法提及了推广步骤,“一、拿出一个简化字的方案。二、推广到天下三十郡。三、干掉所有的反对者。”这种傲慢的说明已经足够表明陈克的态。而且陈克居然还把“焚坑儒”映射成儒家反抗化导致的自取欺辱,儒家简直就是过街老鼠,遭到了各方的一致反对。这种对人阶层,特别是针对儒家**裸的蔑视以及威胁态,才是沈曾植不满的真正原因。

“陈主席今天已经决定把《华字典》的初稿字校订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错别字,就准备刊印。”严复突然想起了这个茬。

“这么快?”冯煦有些意外。

“字典只是工具,只要没错就行。不全的部分以后大规模修订。字典不是给读人看的,是给老姓用的。”严复说道。说完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言不太对,这很明显是陈克惯有的态。完全以实用化普及化为核心的想法,与人们几乎贯彻到骨髓里头的那种“为万世计”完全背道而驰。

沈曾植立刻表示了反对,他的理由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不严谨”。严复看了看冯煦,《华字典》编辑组组长冯煦偷偷向严复点点头。严复找了个借口就出了办公室。沈曾植的话不是没道理,关键是不实用。

看了《小篆战争》这篇嘲讽之后,沈曾植的“人风骨”被彻底激出来了,他不仅没有辞去《华字典》编辑小组副组长的职务,反倒加倍的较起真来。《华字典》不仅仅是字,还有针对“白话”相应词的释义,沈曾植对这些词义的注释力求严谨,绝不能产生“误解”。

但是就如《小篆战争》所说的,“如果交给学者们的话,他们会先查阅大量的古籍经典,然后逐一进行考释与辩析、交叉引用,表一系列论,音、形、义一个都不能疏漏,每一个字既要符合仓颉的原始用意,又要兼顾三代的传统。趣÷阁画增削,无不有据,化是需要传承的,这一点可马虎不得。乐观估计,整个工程大概会秦八世或者秦世的时候完成。”

陈克要的是马上就大规模义务教育普及,必须根据地大规模用麦秸生产纸张前定稿。沈曾植的态固然有可取之处,但是做事的办法明显就是扯淡了。如果不是沈曾植这么一通折腾,其实第一稿半个月钱就基本确定了。严复与冯煦都不想让沈曾植受罪,如果陈克知道了沈曾植的表现,他当然不会如同《小篆战争》里所说的那样,把沈曾植噼噼啪啪的烧掉,但是绝对会把沈曾植撵出编辑小组的。严复和冯煦都觉得沈曾植这种人才,若是不能《华字典》这个项目里头出把力,对于字典编辑工作和沈曾植本人来说,都是很可惜的。

出了字典编辑办公室,严复又转到了学校后头。教学楼后头就是学校开辟的花生地,此时之间女学生们正地里头干活,花生苗绿油油的长势不错。见到严复经过,学生们一个个直起腰行注目礼。严复如果是往常,点点头就过去了。今天却不想这么做,他停下脚步问道:“地里怎么样。”

叫做黄玉玥的女学生谨慎的答道:“花生长势不错,以后可以少些人管理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严复心情大好,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人手可以减少多少。”

黄玉玥谨慎的答道:“我们问过教种地的老先生,他说只用以前一半的人就够了。”

这个女学生们说的“老先生”是根据地专门请来教种花生的老庄家把式,既然他这么说,想来是没错了。“很好,”严复确定自己管辖范围内终于有件事上了轨道,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财政也好,字典工作也好,教育工作也好,无数的事情都需要去干。听了陈克介绍的复杂财政系统之后,严复心情就变的糟糕起来。但是看着年轻人勤恳谨慎的态,严复觉得这些烦恼突然间减轻了不少。不管有多少理论,有多少憧憬和展望,如果不能从基础干起,那什么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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