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迟馨这种绿茶小白莲,路梨见得多了。
而要治这种绿茶小白莲,她也十分有经验,那就是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秘诀只有一条——对待绿茶要越简单粗暴越好。
况且她跟她老公两个人钢铁般的夫妻情,岂是这起子低段位小碧池能挑唆的动的?
迟馨脸上还挂着泪,听到路梨刚才的话,表情仿佛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你们怎么了?”
这时,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旁响起,像大提琴的琴弓擦过琴弦,声线极为好听。
路梨一扭头,看到迟忱宴过来了,立马笑得眼睛弯成两轮月牙。
迟馨也看到迟忱宴,委屈低下头,吸着鼻子,先开口:“表哥,我真的只是想来浇花,我没有想到你也……”
她觉得路梨刚才的话只是在她面装撑面子,谁不知道他们根本是塑料夫妻情,迟忱宴现在在这里了,路梨刚才那些鹣鲽情深的言语,便都全都会成为笑话。
所以先告状是绝对没错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眼前路梨就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过去。
“老公!”
“怎么了?”男人问。
迟馨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句话不是问她的。
她这才发现似乎根本都没有人在听她说话。
迟馨抬起头,看到路梨已经飞到迟忱宴身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路梨噘起嘴,语气嗔的浑然天成:“迟馨说你小时候经常跟她一起摆弄花花草草,是不是真的?”
迟馨立马脸上一僵。
迟忱宴听得微微蹙了下眉,然后向迟馨看过去,:“有过吗?”
路梨抱紧了迟忱宴胳膊,听到亲亲老公的回答,笑的十分得意。
她就说嘛,老公怎么可能跟白莲浇花。
迟馨只觉得手中的喷壶把手突然热的烫手,震惊又悲怆地看着眼前似乎分都分不开的两人。
路梨怎么会那样?还有表哥,表哥怎么就由她搂着,由她告状?
塑料夫妻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迟馨脸涨的通红,最后深深看了路梨一眼,扔下喷壶,扭头捂着脸跑了。
路梨环着迟忱宴胳膊,对着小绿茶委屈跑走的背影“嗤”了一声。
迟忱宴低头看了一眼正一脸得意的路梨。
不知道她跟迟馨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她赢了。
路梨察觉到迟忱宴在看她,于是抬头,鼓起腮,又像是生气了:“老公!”
迟忱宴不知她为何提高声音,表情疑惑。
路梨对着老公祸国殃民的脸,觉得这件事情他不是完全无辜,因为他没有早点察觉迟馨对他的非分之想,然后拿出自己这个正牌老婆对小绿茶进行身材相貌气质乃至学历的全方位羞辱,让小绿茶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痴心妄想。
路梨气呼呼:“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便宜表妹对你有那种想法!”
迟忱宴对迟馨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迟家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同辈都因为憷他跟他不是太亲近,更何况一个被离异母亲带过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
为数不多的家庭聚会,他也并没有去注意过迟馨。
“什么想法?”迟忱宴问。
路梨一听更生气了:“什么想法,当然是我对你的那种想法!”
“垂涎你的美色和肉.体,想跟你牵手,想跟你抱抱,想跟你亲亲,想跟你那个!”
迟忱宴:“………………”
他头疼地看着理直气壮的错乱路梨。
突然有些泄气。
只不过还是答应道:“我以后注意。”
不管怎么说,对于迟馨,可能是他疏忽了。
路梨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
迟忱宴带着路梨进去。
饭已经做好了,很丰盛,迟馨不见了踪影,说是突然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了。
一大家子围着坐的,路梨和迟忱宴坐在一起,路梨不时给迟忱宴夹夹菜撒个娇,看起来不像是结婚三年反倒像是新婚,好的蜜里调油。
所有人都察觉出了异常,只是却没人敢说,只顾着扒饭。
毕竟要说什么呢?人家两口子感情好还不乐意,跑出来说人家不正常?
迟老夫人倒是一直看着孙子和孙媳。
饭后没多久,家庭聚会结束。
其余亲戚都散了,只有迟忱宴和路梨留下。
迟忱宴被祖母叫到了书房说话,路梨也不好跟奶奶抢老公,自己玩。
迟奶奶最近养了条名叫丸子的小金毛,只有半岁,路梨吃完饭便迫不及待跑去逗狗。
书房里,迟忱宴跟祖母汇报了一下盛景最近的情况,以及下个星期他会出席的I.M峰会。
只是迟老夫人似乎听得并不怎么在意,她的书房窗户正临楼下花园,她坐在轮椅上,眼睛一直盯着楼下。
花园里,路梨接了一根平常浇花用的水管,在跟佣人一起给丸子洗澡。
“路梨怎么回事?”迟老夫人看着,突然开口。
迟忱宴愣了一下,没想到祖母会突然问起路梨。
迟老夫人转头面向孙子。
迟忱宴于是知道祖母是早就看出来路梨的异常了,也不再瞒着,把路梨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迟老夫人听迟忱宴说完,表情似乎很耐人寻味。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迟忱宴。
迟忱宴也看了看花圃里正忙着给狗洗澡的路梨,说:“等过一阵吧,看能不能好起来。”
迟老夫人:“那如果永远也好不起来呢?”
然后迟忱宴沉默了,思索着。
迟老夫人看到沉默的孙子,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再追问。
路梨和迟忱宴在迟公馆陪迟奶奶用完了晚饭才离开。
临走时路梨挽着迟忱宴的胳膊跟迟奶奶挥手再见,然后还不忘跟小金毛丸子挥手再见。
她一下午便跟丸子玩的很要好。
车上,路梨歪着头靠在迟忱宴肩膀上,甜丝丝的:“老公,我们以后也养一只狗好不好?”
迟忱宴感受到肩上路梨的脑袋,心里一直在想祖母说的那句“如果永远也好不起来”,没有注意到路梨的问题。
路梨问了一句,迟忱宴没回他,像是在深思什么。
“老公?”她又一连叫了好几声,最后忍不住晃起了他的胳膊:
“嗯?”迟忱宴这才回神。
路梨翘起小嘴:“你在想什么?”
迟忱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于是只淡淡说:“没什么。”
叫了好几声不理,理了之后还说“没什么”。
路梨最讨厌这种敷衍。
她似乎有小脾气了,不再贴着迟忱宴坐,而是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身体紧贴着车门,眼睛看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