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一。
这半个月来,徐向晚一直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那负心汉的爹突然回到徐家村,到时候再刺激了张氏或打扰了五郎温习功课,那可真是冤孽了。
还好,这么长时间徐志邦竟是一次也没出现过,就连上房也没有传来半点消息,仿佛自从元宵节后他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徐向晚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又对徐志邦增加了一点恨意。
明明知晓她娘因为他被气得吐血,轻重不知,可他不但没有只言片语,就连看也没来看一眼。亏得徐向晚还相信他元宵节说会来看他们的鬼话,真是天真又愚蠢。
薄情寡性的男人!徐向晚心下暗恨。
昨日一早,五郎便被韩七派来的人接到宜州府去了。
虽然韩七没有亲自来,但是却派了亲信十三来传话,说是给五郎在宜州府安排了住处,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并且还专门派了几个小厮在身边贴身照顾,让张氏等人不用操心。
徐向晚本来想跟着去照顾五郎,不过看到韩七细致的安排后便觉得没有必要了。而且五郎也觉得徐向晚跟着去了他反而不放心,便要她留在家里照顾张氏,看着家。
自从张氏元宵被气病了之后,韩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虽然本人没有来,却隔三差五地派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难得他一个大忙人还能记得这些小事,倒也是有心了。
这日,三金老人尚未归家,无忧也出门了。徐向晚陪着张氏说了会儿话,又在家里捣鼓了一番,等到小九下学后,便领着小九到田里去了。
“小九,我们前天来掐豌豆尖的时候没有掐得这么狠吧?”徐向晚看着田里短得几乎只剩下苗桩的豆苗,瞬间皱紧了眉头。
小九也跟着叫了起来:“姐,你看。这几笼豌豆尖怎么被人踩了?”
徐向晚眼皮跳了跳。赶紧上前了几步,果然看见地上相近的几笼豌豆尖扁扁的趴在地上,一副蔫耷耷的样子。
再往旁边看去。甚至还有一些豌豆尖被人连根拔起,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
徐向晚带着小九飞快地在田里巡视了一圈,发现六亩地的豌豆尖,起码被人破坏了接近一半。顿时气得额头青筋乱跳,忍不住破口骂道:“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你说你偷就偷吧。干嘛还破坏我的豆苗?真是太缺德了。”
庄户人家大多爱惜庄稼,在他们看来,破坏庄稼是要遭天谴的。
而且徐家村附近民风淳朴,多年没有发生过偷鸡摸狗之事。
这些豌豆尖给徐向晚家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全家人都像爱护会下金蛋的母鸡一般宝贝着,只要一有空就到田里转一转,浇水、捉虫、上农家肥。哪舍得像这般糟蹋?
看到这一地的狼藉,徐向晚气得火都不知冒了多少丈了。
“姐。咱们豌豆尖被人偷了,要不咱们晚上就在这里守着?”小九也气得双颊滚圆,活像个肉包子。
闻言徐向晚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冷笑道:“守着有什么用?难不成那些偷儿还会在有人的时候来偷?更何况,虽然已经是初春了,可这倒春寒,晚上也还是冻,咱家也没个大人,怎么守?”
小九听了徐向晚的话后,失落地低下了头:“要是有爹在就好了。”
徐向晚瞬间满脸阴郁,沉声道:“小九,这话不许在娘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