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不从Mon3tr的本能反应看,只是从周围那些持枪的黑盔士兵,拿着一看就很有威力的枪械,似乎随时都能进行扫射,对身前跪地的另一批情报局人员发动屠杀的场面,正常人却也能察觉到里面的危险。
不管是凯尔希,又或者是其他的研究所成员,都有些回想起当初情报局的人闯入这家研究所的时候,把他们控制住的场面。
当时,有人抗议了,然后就被揍了,还被粗暴地压在地上不能动弹、有些无法呼吸。
而如今发生在研究所里的事情,却是与当初发生的事情极为相似,只是现在被粗暴对待的人,变成了那群曾经粗暴对待过他们的家伙。
至于施暴者,则是换成了一些看起来更为恐怖、光是从气质上就给人一种杀人不眨眼感觉的黑头盔士兵。
事实也是如此,维和部队里的精锐军士,每一个的手上基本都沾满了鲜血。
被定义为坏家伙的生命,在这支部队的面前得不到保障,军师们怀揣着正义的理念,却是冷血而又无情地消灭过许多该死的坏蛋。
只不过,在定义‘该死的坏蛋’这个概念上,维和部队里的军士们,里面的人多少有着一些认知上的偏差。
少部分已经成为军官,或者是作为军官候补的人,已经能够独立思考‘何为正义’的这个问题,而依旧还是普通军士的人,则大部分是不喜欢动脑子的莽夫,对他们而言,自身的领袖SB阁下说的话,即是正义。
哪怕未来有一天,他们的领袖指着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告诉他们,那些老弱妇孺的村民是一些‘该死的坏蛋’。
这些军士也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扣动手中枪械的扳机,不在乎脚上牛皮靴踩过的地面,是否混着滑腻的鲜血,也不在乎可能飞溅到头盔上的碎肉,是否会遮蔽自己的视线……
一切,皆为‘正义’!
好吧,这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但的确就是这支部队的现状。
由极度的个人崇拜,继而演变成的狂热信仰,盲从的军士就像是某些宗教里的狂信徒那般,将自身信仰的存在所说过的话、或者即将要说的话,奉为世间的真理!
哪怕被相信的对象,吴克有时候也会劝说这些人,告诉他们作为一个正义人士,一定要学会独立思考。
这些人也只会说‘涩、野涩’,然后就依旧我行我素的,思考出自身‘要永远相信自家领袖’的这个结论!
唯一值得庆辛的,大概就是到目前为止,这支部队里的莽夫军士,还没有出现暴走的问题,伤害过除坏蛋以外的其他人。
而之所以要用一段大段落,专门描述这支部队军士们的精神风貌,却是为了让不是第一视角的你们,对此刻凯尔希以及大多数研究员眼中看到的景色,有更深的视觉感触。
你们有见过那种有理想、有行动力的基地式反派么?
没错,带着黑头盔穿风衣的维和部队军士,给凯尔希和其他研究员们的感受就是如此。
这是一群危险的反派份子!
从见到这些人的第一眼,人们就会油然而生地,从心底冒出这样的感觉。
随着应该是反派头子的人转过身,一步一步地从通向石棺的阶梯上走下,走到她的面前。
原本起伏着似乎是得到自身想要之物的激动,在走过来的过程中却是逐渐平息下去,换成无比认真望过来的眼神,给凯尔希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凯尔希觉得自己漫长人生带来的阅历,完全无法在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存在的家伙身上起到作用。
就在这位女士有些快要抑制不住,准备随着Mon3tr带给她的本能感觉,召唤出对方带自身逃离这里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却是直接伸了过来,一下子就握住了她有些僵硬的手掌。
“您就是凯尔希女士吧,幸会幸会!”
感觉有些市侩的话语从面前的人嘴中说出,凯尔希愣神间,手就被对方抓起在空中晃了晃。
“我听伊利亚博士说过,您和您的团队是一群富有有正义精神的人……”
吴克微笑着,直接进入了说服别人加入自家组织的忽悠模式,他的笑容温和亲切,而刚才站在石棺阶梯上背对众人、感叹石棺形象被军士称托出来的反派气势,在这一刻却是一扫无遗,他重新变回小孩子眼中的阳光大哥,又或者是凯尔希眼中的阳光大男孩。
“我叫吴克,你可以简单的称呼我为SB,我和我的组织来自乌萨斯的北境,我们的主旨帮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当然坏蛋除外,我们不歧视感染者,我们帮助他们,伊利亚博士是被我们意外碰上的一个人,我们却是从他那里,听说了切尔诺伯格这边有治疗感染者矿石病的希望……”
热情、真诚、有礼貌……
这是吴克在做自我介绍、自身势力介绍、自身来此目的介绍的过程中,给凯尔希的直观感觉。
她脊椎里的Mon3tr已经停下了害怕,在眼前的这个人表露自身的善意之后,Mon3tr就像是小狗一样乖巧地安静下去。
“我知道你们对石棺有很深的研究,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这一方向上给予我们帮助,请不用担心我们会和寻常的乌萨斯政府官员一样,会想着把石棺运用在战争的方面,我们重视的只是石棺对于感染者的治疗能力……
要说最好的证明,那就是我们拥有的强大实力,你们脚下的这座切尔诺伯格,却是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而我们动用的人,只有区区的五百人,就在昨天夜里的时间内,我们用五百人就做到了这些……”
劝服别人是一件很繁琐的事,但劝服一群刚受到他们恩惠的人,这事情的难度就降低了许多。
伊利亚博士跟他说过,研究所里的其他人,除凯尔希女士之外,之所以不选择逃离这里,是因为有着作为乌萨斯人的觉悟,哪怕不想把一些东西交给乌萨斯官方,却也不想背井离乡与自己的国家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