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讪讪而笑,道:“七杀姑娘,那个……那个我们还没见过胡兼的尸体呢,今日不如我们去看看如何?”
七杀女黛眉轻皱,没好气的道:“要去你自己去,找我何甘?”
张浩翻了翻白眼,早就习惯了如此,也不气馁,讨好道:“这……七杀姑娘在这行可比我懂的多了,所以这次务必还请七杀姑娘再次帮小的一次。”说着,张浩装模做样的鞠了一躬。
七杀女嘴角咧起,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见张浩抬起头来,略显慌乱的坐回椅子上,故意冷声道:“看你这么有诚意,我便再帮你一回,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张浩一愣,苦笑一声,道:“这个……这个张浩记得。”
想起此事,张浩便恨得牙痒痒,那个死肥猪,自己每天忙的要死,他倒好,每日在客栈中不是吃就是睡,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真是让人无语。
七杀女见张浩吃旮,心中畅快了不少,道:“义庄在石关镇的西面,明日我和你去便是。”
张浩大喜,一拜到底,起身道:“七杀姑娘,事不宜迟,那我们走吧!”
七杀女起身,点点头,跟在张浩身后。二人身形闪动,往镇西方向的义庄而去。
石关镇义庄,收集着石关镇无辜惨死的人的尸体。义庄因为聚集尸体,阴气极重,尤其是此时四更天时分,在黑色的夜色下,更显得恐怖阴森。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义庄的门外,手臂慢慢的升起,轻轻的扣起了义庄的大门。
“咚咚咚……”
寂静的夜色下突然出现了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但出现在义庄这种地方,又平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夜半鬼敲门,不理会即可。
但是看守义庄的是一个后生,名叫大柱。本来是一个老人看守的,但老人有急事,回乡下去了。大柱初来乍到,一开始住在这里还有些害怕,但几天下来,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大柱的美梦被吵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大叫道:“什么人,大晚上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又躺了下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大柱一听,顿时大怒,起身骂道:“你家死了人嘛,这么着急!”说着,摇了摇脖子,往大门处走去。
“咚咚咚……”
“来了,催什么催!”
“吱呀!”开门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柱睡眼朦胧,埋怨道。
大柱睁眼一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色影子,一头浓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将整个脸都盖住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大柱大惊,再无睡意,惊骇的叫道。
“桀桀……”怪声从白色影子的喉间发出。
白色的影子慢慢的抬起头来,浓黑的头发自中间慢慢的分开。
大柱的眼珠子瞪了出来,瞳孔中映着一张模糊的脸,鼻眼不清,口耳不分。
“啊……”大柱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事,顿时骇的三魂皆冒,七魄离体,骇然的跌倒在地。
白色的影子慢慢的向大柱飘了过去……
……
“咦,前面好像有声音?”张浩眉头一皱,轻声道。
“是义庄的方向!”七杀女美目中精光闪动,冷声道。
“义庄?”
张浩心中“咯噔”一下,大叫道:“不好,快走!”
话毕,七杀女和张浩的身形化作两道影子,急速的往义庄方向掠去。
“怎么回事?”张浩和七杀女来到义庄门前,张浩疑声道。
“此地阴气极重,小心点!”七杀女黛眉轻皱,往义庄内走去。
张浩暗暗咧嘴,随即跟上,嘀咕道:“这里是义庄,阴气不重就怪了!”话虽如此,但张浩没来由的一个激灵,手一翻,还是将鬼泣剑握在了手中。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张浩眉头轻皱,疑声道。
“你看,那是什么?”七杀女突然指着前面的大堂,冷然道。
张浩眉头一挑,定睛看去,不由松了一口气,道:“是看守义庄的人嘛!”
“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经!”七杀女黛眉轻蹙,道。
张浩眉头一挑,将鬼泣剑横于胸前,慢慢的和七杀女往前走去。
“小哥?”张浩轻声叫道。
“小哥,小哥……”
一连几声,大柱都没有回应,只是弯身坐于桌子跟前,一动也不动。
七杀女冷哼一声,怒道:“故弄玄虚!”说着,素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匹练打出。
大柱的身形被打的一偏,跌倒在地上,却是软软的,似乎没有了生气。
张浩眉头一挑,惊叫道:“不好,他可能死了!”说着,身形一闪,跳到大柱跟前,俯身便欲探大柱的鼻息。
“小心!”突然响起七杀女的惊叫声。
张浩双眼神光大放,回头一看,直骇的心差点从嘴中跳了出来。
原来大柱披散着的头发豁然从中间分开,鼻眼不清,口耳不分,一张脸上混沌一片,却是没有五官。
大柱的手豁然伸直,一把向张浩的脖子间抓来。张浩哪见过如此怪异的鬼怪,身体上如灌了铅一般,动也不能动。
一道红芒闪过,红色的剪枝贴着张浩的耳朵,“嗖”然从大柱的身上一穿而过。
大柱的双手在离张浩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缓缓的跌落下去,“扑通”一声,再没了动静,丝丝的黑气从他的身上冒出,消散在空中。
张浩嘴巴张的老大,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出了口气,嘀咕道:“好险!”
七杀女慢慢的走到张浩的跟前,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是什么鬼怪?”张浩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糊涂无脸的大柱,颤声道。
自出道以来,张浩见过的鬼怪也是不少了,可是像这般有脸却没有五官的鬼怪,却是第一次见,委实让人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