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爵把她放在盥洗盆上,然后退后了两步,淡淡的道,“等你吃完早餐我就出去,午餐我会让酒店的服务员给你准备,晚上我回来。”
米悦一边挤着牙膏,一边哦了一声。
准备刷牙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长是个障碍,于是又放下牙刷,对着镜子准备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
一抬头,就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她身后就倚在门框上的男人,连眼神都无意中对上了,她心脏莫名的漏了一拍。
米悦的样子,不像晚安那样五官标致气息温静,也不像他妹妹那么精致得无可挑剔又明艳张扬,她带了混血的味道,配上她长至腰间的深色卷发,凌乱的洒满肩头时,就像个芭比娃娃。
她的睡裙其实不算透,也不是特别短,中规中矩的料子,舒服松垮的料子。
但他从镜子里看,好似能看清楚她整个身段。
脑子里不知道在发生什么,就这么出神的挪不开视线。
米悦有点说不出来的毛毛的错觉,男人的表情冷冷淡淡跟寻常无异,虽然是在看镜子,但也像是在想什么其他事情发呆。
绑好头发后,她也就没说什么,低头刷牙。
整个过程都是安静而正常的,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也许还是多出了一个男人,所以总归有那么些不一样。
米悦洗漱完,盛西爵就自然的抱她去餐厅了。
经过卧室时她还是故作冷静的道,“你把我放在床上,我换身衣服。”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脚步没停,不咸不淡的道,“你待在房间里,换不换衣服都一样,”顿了几秒,又加上一句,“服务生给你送午餐的时候,你披个外套就行了。”
米悦抿唇,非要换好像显得矫情,他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就是……她的胸每次不小心蹭到他身上,她就忍不住的尴尬。
到了餐厅她才知道,早餐他都已经准备好了,除了牛奶跟小米粥,还有一笼她最喜欢吃的小笼包。
心上一喜,她也没客气就拿筷子夹了一个就要喂到嘴边,看着在她对面坐下的男人,眨巴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男人拿起勺子淡然喝粥,“让酒店的人去买的。”
还特意买了她喜欢吃的小笼包,昨晚残留的郁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还有些淡淡的喜滋滋,虽然这小笼包并不地道,不过米悦也没吃过国内真正地道的小笼包,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吃。
吃完早餐盛西爵就出去了,米悦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玩电脑,或者处理总公司那边需要她处理的一些公事。
这两天基本都是这么过的。
除了……嗯,洗澡的时候稍微有些麻烦,不过也没出什么事,只要小心点多花点时间就行。
米悦意外的经历了一次长这么大以来彻彻底底的“伺候”,小时候爸爸虽然疼她但是爷爷很严厉,所以她的成长过程不算多被溺爱。
更别说这种吃穿住行都经由另一个人手把手的安排,准备。
就连这边的事情忙完后盛西爵带她回国,一路上她也基本是充当着残废,除去偶尔有些时候她会撑着拐杖走两步,其他大部分时间她的拐杖都是摆设。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纽约下起了大雪。
她透着车窗的玻璃,额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出神。
黑色的加长林肯开入米家,车门打开,黑色的打伞已经撑在了外面。
男人站在外面,雪被风刮到了他的肩头,他没有立即抱她下去,抬手整理着她的围巾,又将她大衣上的帽子盖上了她的脑袋,然后才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保镖因为是西方男人,所以也很高,伞撑在他们的头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下着大雪的冬天也同样的刮着风。
米家的宅子太大,以至于从停车坪到居住的地方都要走上一段长长的距离,米悦看着他们回来时的脚步。
雪下的时间不长,还很浅,且很快会新雪所覆盖了。
她忽然慢慢的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盛西爵倒像是毫无察觉,脚步没有停,也没有变换步调。
米悦养伤的半个月,正是婚礼提上日程并开始紧密筹备的时间。
她请了蜚声国际的婚礼设计团队设计这次婚礼的所有过程,她也没多花什么心思,包括婚纱跟戒指,都是请的名家设计。
只要配得上的她的身价,其他的似乎不重要。
毕竟,这就只是一个婚给别人看的婚礼。
婚礼的日子是盛西爵定的,她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那天开例会的时候,他在散会后有意无意宣布日子的时候,裴子俊的脸色莫名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