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拿起一盆花,举起,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瓷质的盆器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有佣人闻声跑了过来,惊道,“大小姐,您怎么了?”
盛绾绾一言不发,一盆一盆的将所有的向日葵摔得粉碎,花,土,碎片混合在一起,一大片。
砸完后,她才站直了身躯,冷漠的转身,“以后再有人送向日葵过来,全部给我砸了,盛家以后都不准种向日葵。”
“是,大小姐。”
看到这一盆盆丑陋的花,她就能回忆起昨晚那个男人亲吻在她身上的感觉。
挥之不去的黏腻在她皮肤上,连呼吸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展湛去取车,她就站在一旁的草地上等。
刚好,铁门被打开,有车开了进来。
一前一后,一辆军绿色的车和黑色的商务轿车开了进来。
两辆车她都认识。
军绿色的是萧栩的,后面那一辆,是薄锦墨的。
车停下,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跳了下来,修长的两条腿朝她快步迈过来,偏粗犷的五官神色严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他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然后张开手臂直接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
盛绾绾怔了怔,眉心蹙起。
他们什么时候是可以见面拥抱的关系了?
“妈的,你半夜给我打电话又不吭声是几个意思,回拨过去又关机,你想吓死老子吗?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不管,我要抱一下。”
昨晚那个只响了一声……甚至是她以为没能拨出去的电话,她打给萧栩了吗?
因为是侧着站的,萧栩力气太大,抱着她她一时间挣脱不开。
当然,她也没有很大力的挣扎。
在萧栩的怀里微微的侧过首,一眼就看到从后面的商务轿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陆笙儿,一个是薄锦墨。
淡淡的金色阳光下,站在车身一侧的男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眼神幽深而平静,看不进深处。
他还是一如既往,穿着质地精良的衬衫与修身的西裤,戴着斯文的眼镜,五官清俊深沉,站得修长而趣÷阁挺,气息淡漠。
盛绾绾脸被迫埋在男人的胸膛上,“担心一个晚上,你找我了?”
萧栩抱着她没松,浓眉紧紧拧着,不满的道,“我……我昨晚在兰城,连夜开车回来的,一晚上都停机,害老子以为你出事了找我救你。”
连夜开车回来的啊。
她垂了眸,轻笑,“一下抱完了吗?”
萧栩这才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她,皱了皱眉,“你昨晚怎么了?”有力的大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仔细的端详着,“满脸不爽,谁惹你了?”
惹倒是没人惹她,就是最近可能桃花太旺,总有几朵烂的。
连变态都找上门了。
盛绾绾眯了下眸,没回答他,而是转了身,直接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茶色的长发在淡金色的光线里十分美丽,她掀起眼皮瞟了他们各自一眼,懒洋洋的问,“不知道两位造访,是为了什么?”
薄锦墨低头看着她,眼眸深深,但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陆笙儿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打量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是那位萧先生非拉着我们过来的,他一大早就找到锦墨的办公室去逼问你是不是出事了,锦墨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盛家问你在不在家,佣人说你昨晚去参加party,他硬是不放心,拉着我们过来,看来你没什么事。”
萧栩只知道她一个人的号码,展湛的他都不知道。
找薄锦墨大概是认为,薄锦墨最了解她,也最清楚她去哪儿了或者会出什么事。
盛绾绾的视线从陆笙儿的身上掠过,抬眸对上那低眸的男人,红唇扯出些许的笑意,眼神是趣÷阁直的,却没什么温度,“我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他神色未变,只是淡淡的问,“你想看什么?”
她的笑容显得微微的轻慢和随意,“可以吗?”
其实他应该会拒绝,盛绾绾是这么猜测。
拒绝了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过恰好看到他,随口问问。
但男人却将手机递了过来,泠泠的淡笑,嗓音有些低柔,“难不成盛大小姐在赶我离开公司后,又担心我私底下做点什么对不起盛世的事情。”
盛绾绾眉眼未抬,笑而不语。
漂亮的手指滑动着,这个男人素来也不担心有人会偷走他或者从里面偷看些机密和隐一私,所以连密码都没有设。